齐绪听许弘文聊的是正事,坐回摇椅。
这倒给他点醒了,确实蹊跷。
蜗牛为什么会在这里产子?
是因为有耐盐植物吗?
不对,这里的土壤以及植物皆含盐,盐分含量或多或少。
蜗牛嗅觉敏锐,它只会远离这片地界,寻找别的食物。
齐绪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脱口而出。
“人为虐杀。”
“有人对蜗牛憎恶至极,故而把待产的蜗牛运到这里破壳,使其后代慢性死亡。”
“幼体们把母体吃光后,自己无法在含盐量极高的盐地蠕动,只能缩进壳内等死。”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弘文附和道:“这里一定有个小避难所。”
国家基地虽成立,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去投靠,如果目前生存环境良好,何必长途跋涉依附别人。
“怎么说,找找看,收了?”许弘文目光投向齐绪,征询他的意见。
“我不要。”齐绪直接拒绝。
这种磨时间的方法是一个正常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多数人面对蜗牛往往倾向于直截了当地给予致命一击。
他们既有能力捕捉到蜗牛,自然也可以直接投入盐湖,蜗牛连产子的机会都没有,待其死亡,捞出来便是。
他们玩花里胡哨的无所谓,但不能纳入曙光影响他人的心理健康、危及他人的生命安全。
“你这样挑三拣四,总部人数什么时候才能上来。”许弘文扔开棍子,起身从车厢内端出两碗拉条摆在桌上。
齐绪拿起筷子捞面条,“我想求稳。”
“随便你吧。”许弘文吹散拉条的热气送进口中,发觉没放盐。
不过他也不想去撒,此刻光嗅着咸湿的空气就够味了。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惊呼炸响:“小李子别乱跑!”
许弘文循着声音看去,只见羚牛蹬着蹄子冲进瓢泼大雨,直冲停靠在湖边锈迹斑斑的观光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