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闻言,当即放下心来,然后脱下身上破破烂烂的外衫,盖在少年的脸上。
他看了看四周,以为就自己和林微,顿觉不好意思,低着头道:“我,我这就走,让人看到你与我共处一室,坏你名声。”
“大爷,你不用出去。”说着,对着屋里喊了一声二灿。
李二灿手里拿着肉包子,缓缓走出来。
老汉见状,顿时放下心来,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他目光注意到李二灿手里的包子,不自觉咽了口口水,然后赶紧坐到尸体旁边,不靠近林微那边。
林微想起方才他说的小鱼,于是问道:“大爷,你方才说的小鱼是何人?”
她记得来的时候,那个婆子也在念叨小鱼,难不成,这个地方的人叫小孩或女孩叫小鱼?
大爷见林微态度和善,并没有嫌弃的意思,便打开了话匣子。
“小鱼,是他没过门的媳妇儿。”
少年名叫阿新,十七岁;小鱼,十五岁,两人同是鸡湖村人士。
年初,小鱼刚刚及笄,后母便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略有薄产的鳏夫。
传闻,鳏夫性情暴戾,前任媳妇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小鱼害怕鳏夫,跟家里抗议多次无果。
阿新是她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到了一定年纪便暗生情愫。
他得知小鱼和鳏夫定了亲,立马慌了,央求父母给帮他也去提亲,还让他们把那鳏夫的真面目告知小鱼父母。
两家也是认识的,都是七八口之家,耕着三四亩薄田,勉强够糊口,两家各方面都差不多,可谓是竹门对竹门。
小鱼的后母听说了鳏夫的事情,并不放心上,反而问阿新的父母出不出得起五两银子的聘礼。
七八口人,家里只有那么点儿地,每年收完粮食还要交大半的税,靠着去县里打零工赚点铜板,除去一家的开销,一年能攒下一两银子都是奢侈。
五两银子,阿新家自然拿不出来。
可后母就这一个要求,要是能拿出五两银子,直接把小鱼接回家都成。
阿新父母便为了他,去城里打工。
阿新的娘去给人家浆洗缝补、阿新的爹去当苦力,攒了大半年,加上家里十几年存下来的三两,马上就够聘礼钱了。
在这节骨眼上,阿新父母在城里遭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