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提尔尼尔一连说了许多话,我同样应了两声,但“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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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树痕部落没有太多了解,我甚至叫不上任何一个战士的名字。埃克提尔尼尔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为难。
“桌子上是芙尔妲密文的教材,有其他需求的话,每天下午艾尔启会来看你。”他最后嘱咐一句,倒提着全钢的长柄战锤向外走去。
“等一下。”我注意到了埃克提尔尼尔的腰间,不由得叫住了他。
一顶头盔,翠绿的头盔,钢铁浑然一体,没有一点瑕疵。
“我记得埃克提尔尼尔的头盔送给艾尔启了,是要回来的吗?”我迟疑一瞬,小心地问。
“……”埃克提尔尼尔转头看着我,头略微低下,似乎是在思索。
“是的。”埃克提尔尼尔点头。
我没有下一个问题了,即便我充满疑虑。
我悄悄下床,折叠桌上是一本纸制的书籍,《芙尔妲塔尔从入门到精通》,不是我用的树皮刻图了,但解释得更全面更通俗。
门是锁着的,布料也很坚韧,玻璃的话看起来很正常,但法术一样对它不起作用。
我没有事情可干,只好爬回床上,倚着枕头看书学习,偶尔窗户上会出现其他东西,我就会好奇凑上去观察。
第一天我看到了熟人,是干坐在我家里不走的战士,他坐在雪堆上,戴着头盔,盯着我看,一动也不动地坐了一下午,很吓人,让我一晚上没睡好觉。
第二天也是部落的战士,但好像不是树痕的战士,装备很厚实,而且看不出材质,可头盔还是翠绿的树叶状,奇怪。
艾尔启在下午来看我了,我问了她关于埃克提尔尼尔的头盔的事,她先回答说“是的。”,又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没说。
可一下午她坐立难安的模样让我难受,只好告诉她是做梦时梦到的,她便又变成过去的阴郁样了,但至少是安心了。
第三天,我看到了艾尔启,她是在窗户外面路过的,麦哲伦跟着她,给了艾尔启一个东西。
当天下午我又问这件事,艾尔启说是一个通讯器,麦哲伦好像在今天回哥伦比亚了。
第四天,埃克提尔尼尔和西蒙娜在窗户上路过,西蒙娜遮住左眼的长发撩开了,是漂亮的琥珀色的眼睛。
第五天,雪堆又埋上了缺口,天也很正常,但没有人来。
艾尔启没有来看我。
第六天,艾尔启来看我了,在中午。
“阿尔弥修斯,你想出去看看吗?”
“艾尔启,你叫错我的名字了。”
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在房间里待久了,我也想看看周围的景色。
我一直向外观察的玻璃是单向玻璃,所以那名战士是盯着一面黑块看了一下午。
我虽然想问一问他的理由,但没人。
驻扎地的人早走光了,似乎就只剩下艾尔启和我两个活人了。
艾尔启领着我停在一颗大树下,说是大树,其实只有一人高,不过结了果,五个,外层的壳子像是榴莲。
艾尔启抬手把果实都摘了下来,第一个她摆在雪堆上,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她别在腰间,第五个,我已经挖好坑了。
“精灵也有类似的习俗吗?”她问。
我看着她把果实埋进土里,说:“萨米人都会有这个习俗的。”
将行的旅人把五颗果实摘下,一颗献给萨米,三颗收下,最后一颗埋进土里,等待下一个后来者。
“你要走了?”我问道。
“阿尔弥修斯。”艾尔启盯着我,我也盯着她。
“留在这里,或者往南方走,好吗?”
“你要去北方?”我盯着艾尔启的眼睛,盯着我自己的倒影,“活人不应该去北方。”
我想起来了……那是颅骨碎片,迸裂的脑浆。
我抬手扭开绷带,手伸了进去。
我意识到了……我好像不吃不喝六天了。
什么嘛,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嗯,阿尔弥修斯,你应该还带着埃克提尔尼尔的密文板吧。”
艾尔启看着我拿出“伤痕”,它还在散发乳白色的光。
“它还有另一层寓意,图册上没有写。”
“同行者。”我说,“我已经学了。”
“所以你就要去北方?密文板是我捡到的,应该是我去才对。”
艾尔启缓缓摇头,她带着希冀的目光,那是我从未看到的。
“你去北方的话,会死。”艾尔启讲得很平淡。
“但我现在已经死了。”我的手在脑袋里转圈。
“因为你战胜了邪魔,或许你能躲开命运,我见过这样的人。”
艾尔启垂眸,她又变得坚毅了,我太不了解他们,以至于艾尔启的形象在我眼中一变再变。
这群阴郁的人,也许都是战士呢?我想。
“而且我也要去北方看看,独眼巨人共同预言的大门后,是灾难还是前路。”
“我替你去看。”
虽然我不清楚要看什么,但那个雪球还在怀中发烫,密文板还在手中闪烁。
他会带我去的吧?萨米塔赫托。
哪里有什么“奇迹”,我能活着,仅仅只是因为——我是精灵而已。
我的现实已经死亡,我的枝芽还在悬挂,它还挂在族树上,所以我还“存在”。
因为精灵是萨米塔赫托的孩子,所以不会被萨米塔赫托之外的自然伤害,呵……在风雪中挨冻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想呢?
“阿尔弥修斯,停下,我要攻击了!”
艾尔启很高大,但力气很小。
“你可以推开我,我没有限制你什么,艾尔启,你也想活着吧?”
独眼巨人的眼睛是绿宝石雕刻的球体,还是说摘下来就会变成这样?
右眼眼眶碎了一半,嵌进去倒也无所谓。
周围有很多黑色的雾气,我的眼睛果然不能正常使用了,居然看不到这些。
“艾尔启,头盔给我,你应该还拿着吧?”
我讨厌命运,我想不出太多理由,只能说一下近一个月的感受。
被强行赋予一个责任,却没有一点报酬,不去履行的话还会被推着走。
但我不得不去做,因为总会有傻瓜蛋自己找到走向命运的意义。
很显然,我没那么聪明。
“艾尔启,往南方走吧,活人应该往南方去。”
别哭了呀混蛋!你还活着!我生气了。
结果还是会后悔嫉妒,真丢人呀。
我向雪山走去,即使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