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道:“行,我跟你一块去。”
“你去做什么?”
“我也跟江相帮论论交情。”
李七摇头道:“你跟江相帮有什么交情?”
“没交情,就弄出点交情来,七哥,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我信得过你,楚家信得过你。”
陆春莹闻言道:“那我也跟着七哥去。”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何玉秀拿起酒瓶子,灌了一大口,“去吧,我也跟着你们去,
可我之前当着江相帮那鸟人的面,把他们请帖扔痰盂儿了,这事怎么说呀。”
李伴峰道:“就说你们冲我面子去的,正好让我卖江相帮一个人情。”
何玉秀皱眉道:“老七,这里是不是有事?”
李伴峰点头道:“有事,有诈死重生的大事。”
……
到了黄昏,江相帮忙活开了。
原本打算和崔提克简单吃顿饭,听说李七要来,酒席不能太简单。
而今何家、陆家、楚家都来了,光摆一桌酒席,也就不合适了。
肖正功问姚志谊:“李七多大面子,怎么能招呼来这么多人?”
“帮主,当初他能逼着廖总使给他压了一半的运费,您就知道这人有多大手段,
他既然愿意给咱们这个面子,要我说,咱们还不如再把帮门维持两天,或许外州那边就……”
“维持什么?”肖正功脸一沉,“我今晚就把帮主的位子让给他,你今后跟着他干吧!”
姚志谊赶紧解释:“帮主,我可没有这心思……”
肖正功问道:“我花了这么大心血是为了什么?”
姚志谊小声道:“是为了给咱们弟兄找条出路。”
“江相帮这还有出路吗?”
姚志谊低头不语。
肖正功平复片刻道:“今晚无论他们提什么条件,咱们都答应,把今晚糊弄过去,明天的事情照旧,
另外,让弟兄们小心防备,尤其是何玉秀,这女人真疯起来,一般人摁不住他。”
姚志谊道:“不至于吧,何家已经收到消息,知道飞将营要对咱们动手,她要是真想生事,还不如等到明天一块下手。”
肖正功皱眉道:“叫你加紧戒备,哪那么多话!”
姚志谊赶紧叫人去了,肖正功神情凝重,他越发猜不出李七的意图。
到了晚上,第一位来的客人是崔提克。
崔提克背着一个铁罐子,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来到席间,冲着肖正功抱拳施礼:“肖帮主,久违!”
肖正功盯着崔提克,上下打量一番:“你这怎么个意思?”
崔提克一愣:“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久违这个词,应该没有用错。”
肖正功道:“不是说你用词,你这一身穿着怎么回事。”
崔提克道:“我刚刚出诊回来,青安路有一个患者得了传染病。”
一听传染病,肖正功后退了好几步:“你背着那罐子,又是做什么的?”
“这是消毒水,为防止疫病蔓延,我给他的住处做了消毒处理。”
肖正功眨眨眼睛道:“你既然这么忙,今晚就别来了。”
“肖帮主的面子必须要给!”说话间,崔提克要解衣服。
肖正功连连摆手道:“你别这样,你先坐会儿,把你后边那铁罐子先放下。”
“这真的只是消毒水而已!”崔提克拿在手里晃了晃。
“你还怕丢了么?我手下人帮你保管着还不行。”
崔提克把消毒水交了出去,手下人都不敢碰。
肖正功指着大厅门外:“你先放外边去,有人帮你照看着。”
崔提克耸耸肩,把消毒水放到了门外。
快到开席的时间,李伴峰来了,身后跟着何玉秀、陆春莹和楚怀媛。
肖正功迎出了大厅,冲着李七抱拳道:“李七兄弟,久仰大名!”
李伴峰抱拳回礼:“肖队长,幸会。”
队长?
肖正功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在普罗州,除了关防厅的人,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他。
他来找我,难道是为了外州的事情?
宾主落座,肖正功敬了李七一杯,又敬了何玉秀一杯:“秀姐,谢你赏光。”
何玉秀一笑:“当初你介绍崔医生给海钦看病,这份情谊我还记得。”
一听这话,肖正功的心情稍微缓和一些。
这多年来,他一直周旋在各大家族之间,虽说在哪都不受待见,但他自己觉得和何家之间应该多少有些情份。
当然,这不包括何海钦对他的态度,也不包括他和何家庆之间的恩怨。
而且他还不知道何玉秀在汽水窑的遭遇,汽水窑的堂主抓了何玉秀,想直接送给关防使邀功,当时并没有向肖正功汇报。
事后等他想汇报的时候也没机会了,李伴峰和何玉秀直接把整个堂口给灭了。
李伴峰看向崔提克道:“崔医生,你怎么这副打扮?这是刚看病回来?”
崔提克点头道:“看了一个传染病患者。”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迅速和崔提克保持距离。
“我消过毒的!”崔提克起身道,“我的消毒水就在外边,我拿过来给你们看看。”
肖正功下压手掌:“崔医生,你先坐着吃饭,别老惦记你那消毒水。”
消毒水放在门口,肖正功总觉得那铁罐子里边可能放着某种病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