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的镰刀即将挥下，少年大妖的内心逐渐涌现出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

那种即将失去一切，重归虚无的感觉，深深的刺痛着他。

作为一个新生的大妖，他还没有学会准确的描述那种感觉。

那个叫做恐惧的感觉。

少年大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起来，由于情绪的波动，内心的动摇，他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体内的疯狂呓语了。

强行融合不属于自己的灵魂，就已经注定了他将会是一个非常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造神仪式是这样的，如今的少年大妖也是这样的。

“死...”

“去死...”

“给我死啊！！”

少年大妖的每一句话都会变幻一次声音，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有苍老的，也有稚嫩的。

死亡的重压之下，他的情绪彻终于崩溃了，完全放弃了对体内怨魂的压制，将所有的理智和思考统统抛弃。

只留下了唯一的一个念头。

杀了眼前这个家伙！

万千怨灵的力量终于完成了聚合，少年大妖也彻底疯了。

他额头那块碎片的表面，不断的有暗灰色的角质剥落，一道耀眼的七彩流光缓缓亮起。

强大的法则之力，在他的周身升腾而起。

如果这里不是无量深渊，而是现世的话。少年大妖此刻已经被强行排斥出现世之外，完成晋升了。

在完成神格凝聚的瞬间，少年大妖便如同一道划破深渊的闪电，猛然冲向陆长生。

他的双手在空中虚握，顿时，无数虚幻的鬼手从四面八方伸出，带着凄厉的哭嚎，向着陆长生缠绕而去。

“还真有意外收获...”陆长生轻笑着挥动手腕，一圈剑芒自他周身荡开，试图将源源不断的虚幻鬼手全部隔绝在外。

然而，这些鬼手并非实体，它们穿透了剑芒，继续逼近，每一只都蕴含着怨念的力量，企图侵蚀陆长生的灵魂。

“介于虚幻和现实之间吗？”

“主攻的并非肉身，而是目标的灵体？”

“这法则之力，倒是挺符合你现在的状态。”

陆长生一边分析着万千鬼手内蕴含的法则，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躲在鬼手之后的少年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