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在路上。”
“不是什么人都担得起‘财神’之名。”
“仁先生不知道,吴财神和奉先生或许知道。”
“陛下会听之任之?”
“陛下真正敬的不是吴家,而是吴家所带来的利益,只要有同等利益,姓吴姓赵还是姓李,又有什么关系?”
“陛下不在乎姓什么,忌讳却依然还在。”
“并非没有避开忌讳的法子。”
“呵呵呵,也对,不耻为伍才是第一原因。”沉默少顷,贝七华又道:“严治中心怀大志,本该隐藏才是,何以南山有鸟,北山张罗?”
“仁先生应该猜到了陛下欲藉闻人诠一事做一篇大文章。”
“严治中是想让我吴家卷入,还是不想让我吴家卷入?”
“严德球行事素来不按常理。”
“多谢子升大人赐教。”
“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徐阶光明正大的亲自送人出府。
府门前,贝七华冷不丁低声问道:“子升大人以为严家同墨烟海会否有所勾结?”
徐阶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嘴角上扬,笑而不语。
贝七华本就不指望得到答复,盈盈作礼,旖旎登车。
徐阶重回外书房,对着隔间说道:“出来吧。”
……
恢恑憰怪的血毒人带来的冲击着实太过震撼,已然在公冶世英的心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即便得了李时珍这样一个实在的依靠,戒心仍未完全放下,识海里还有残存的警觉。突如其来的破门声,当是又有血毒人来袭,悚然睁眼,霍然挺身,扯动痛处,呲牙咧嘴地望向门口,却见一名年约二十的年轻妇人同样呲牙咧嘴地趴在门槛上,嘴里不住地发出嘶哈嘶哈声,分不清是冻的还是痛的,一根长长的竹扁担压在她的身上,两端各挂着一只侧倒在地的木桶,装的是雪而不是水,并未洒出多少。这番模样狼狈至极,全然与千百年来所倡导的淑女典范大相径庭,却无意中触碰到了公冶世英心头某片熟悉而柔软的地方,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