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修摆手打断,昂首挺胸道:“依你们的推测,既然双方都想借我们两个门派来加剧乱局,那便遂了他们的心愿吧,我倒要看看能乱到何种程度!”
沐炑道:“师太您万不可意气用事啊!峨眉、青城二派若是真的一头扎进眼下这乱局,二派数百年的基业怕是、怕是要毁于一旦,还会引发更大的杀戮!”
清修道:“杀戮?黄岗梁上的杀戮还少么?时局动荡,内忧外患,此时来场大乱不见得就一定是坏事,正所谓破旧立新,或许一场大乱能带来一个全新的局面!”
留心言道:“师太你糊涂啊……请恕心言无礼,破旧立新谈何容易?怕就怕这场大乱仅仅是个开始!”
陈城丈再不愿多听半句、多说一字,径自走向马匹。留心言正犹豫要不要强行阻拦,萧正阳冷不丁打一呼哨,黑龙马人立嘶鸣,彰显马王威严,数百匹马同时恐慌躁动,陈城丈的那匹马也不例外。萧正阳紧接着朗声说道:“陈掌门,事出有因,情非得已,请恕晚辈无礼,斗胆向您挑战!”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包括清修、沐炑、留心言、陈城丈在内的所有人无不惊讶瞠目。
萧正阳接着说道:“陈掌门您是前辈高人,晚辈自然远不是您的对手,所以晚辈想同您来一场百招赌约!”
“如何一个百招赌约?”留心言脑筋转得飞快,一下子就明白了萧正阳的意图,当即帮腔造势。
萧正阳道:“如果陈掌门在百招之内胜了晚辈,任凭诸位去留,我等绝不干涉;如果晚辈侥幸在陈掌门手下挺过百招,那就请峨眉、青城二派所有豪杰在佛会结束之前不与任何仇敌为难,与我等同心协力,化解乱局,揪出真凶!陈掌门可愿应战?”
留心言、沐炑相视点头,前者暗赞道:“阳儿这话说得真巧妙,既给足了陈掌门面子,也给他自己增加了把握!”后者忖道:“陈掌门近年来心境折损严重,今非昔比,阳儿想胜过他几无可能,但要支撑百招应该不成问题!”
陈城丈面色铁青,目光闪烁,双唇紧抿,毫无锐气可言,这是一副踌躇的表情,更是一副怯战的表情。
留心言言语相激道:“陈掌门若是觉得后生可畏,百招太少,那两百招也成,或者三百、四百也成!”顿了顿,又补充道:“干脆不用招式限制,直到双方分出胜负!”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陈城丈身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面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腮帮硬鼓,仿佛能听到牙齿咬合互顶的咯咯声,鲜红的双唇似乎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