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华目透阴鸷,道:“你想跟我论学?”
古今冷声插话道:“不敢么?”语不惊人死不休,寥寥三字,再次将气氛推至冰点。
“哼!”赵文华拂袖负手,“尔等也配?”
古今向前跨出一大步,道:“是不配还是不敢?”
赵文华勃然大怒:“放肆!”
古今再向前跨出一大步,道:“乡愿之辈,安敢摆谱?”
“自古英雄出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严世蕃悠悠然踱步至双方中间,一双肥厚的手掌按在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乍一看给人一种因体肥臂短双手无法在腹部交叉的视觉错觉。他深知赵文华为人脾性、过往经历、所负才学,明白赵文华诘难、曲解的本意是想通过闻人怀等人羞辱王守仁,奈何错误的估计了对方的勇气和能力,以至于羞辱不成,反自贬了身份,而双方论学,赵文华自然是稳赢,可赢了又能如何,毫无光彩可言。“二位少年公子好志气,敢与文华兄论学,勇气可嘉啊!以二位公子之聪明才智,金榜题名可期。不如这样,待二位他日高中,再与文华兄来一场公开论学,如何?”
“一字尚有多意,何况一门学说乎?见解相左实乃平常。”贝七华心向古今和闻人怀,适时发声,论学于赵文华而言输赢皆不光彩,而兄弟二人并未达到与人论学的境界,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有心境受损之虞,再则此行可不是为了论学而来。
严世蕃道:“仁姑娘言之有理,不过论学与否还得看三位当事人,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闻人怀略显犹豫,古今干脆应道:“高中之日,论学之时!”
赵文华静静地看着古今,眼神复杂,包含着愤怒、轻蔑、讥讽等多种情绪,最后才点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