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许久,有喜有悲,有趣有险,迟迟不见留德群、留青群,梁筠竹便问道:“小姑、小叔,怎得不见大爷爷和二爷爷?”留彦清道:“你们来的不巧,伯父今早刚出门,去护送夏阁老返乡;我爹去辽东了,出门有十多天了。”沐炑道:“有了青群师叔的相助,兄长他们脱身的把握又能增加不少了!”
公冶世英道:“来的路上我们也听说了夏言被皇帝罢官的消息,可为何要劳动大叔公亲自护送?”
留心言道:“夏阁老白天被罢官,当晚就遭到刺客刺杀,好在家中护卫拼死相护,才幸免于难。爹和叔父素来与夏阁老交好,一收到消息,我爹就匆匆赶了过去,主动担负起了护卫之责。”
留远道:“夏、严、郭三足鼎立多年,郭国公获罪入狱,先失一足,严阁老独木难支,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以静制动。而今夏阁老被罢免,明面上是翟大人做了内阁首辅,不过他这个首辅只担了名头,徒有虚名,明眼人都知道严阁老才是真正的百官之首。”
留彦清道:“皇上做事总叫人不痛快,搞那么多弯弯绕绕作甚,直接让严嵩做首辅不就得了!”
留远道:“皇上做事自有他的深意,不过话说回来,这首辅之位早晚还是严阁老的,关键就看夏阁老何时能起复。若是只隔一年半载,夏阁老就当是放了个长假,若是隔上个三年五载,各级官员都换了一茬了,且不论夏阁老是否还能被起复,就算是起复了,朝堂之上怕是难有他立足之地了。”
公冶世英道:“所以远伯伯的意思是严嵩派人行刺夏言?”
留远道:“这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很大,又几乎不可能。”
公冶世英道:“这话怎么说?”
留远道:“严阁老凡事皆讲求谋定而后动,行事稳重,这么激进的做法不像他的风格;其子严世蕃则大有不同,智计百出,行事不按常理,捉摸不定,剑走偏锋,堪称鬼才。”
稍作沉默,萧正阳问道:“心姨、远伯伯,您二位对这次的深廷宫变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