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恒听着声音熟悉,定睛一看,原来是段毅。
“阿毅大哥!”萧正阳探头出筐,又惊又喜。
段毅见薛恒目带警惕,不时用余光四下瞥视,道:“薛堂主放心,就我一人。”
薛恒也不松手,问道:“明日和段大哥现在何处?”
“应该还在燕山中找薛堂主您和小正阳。”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山中已经有那么多人在找了,也不差属下一个,所以就到山外四处转转,兴许能碰到,果不其然……”
“恒叔你……”
薛恒一掌将段毅打晕,放到左近民舍廊下,快速搜查其身,未有发现,解释道:“他没事,我只是把他打晕了,以他功力,天亮就能醒了。”萧正阳这才放心点头,关切的回望昏倒在地的段毅。
再次出到城外,萧正阳问道:“恒叔,接下来我们去哪里?要不要先找个地方把你的伤养好,然后再查明真凶,为爹爹他们报仇?”
原本薛恒心中打算也如萧正阳所言一般,可乍遇段毅,令他改变了主意。观段毅神情言行,隐觉事有蹊跷,心中尤为不安。算算时日,如果顺利,李时珍应该与东方明日见上面了。
薛恒为免引人注目,也不购置马匹,一路向北,徒行数日,出了北直隶地界,当即换了身蒙人装束。过了承德、围场等游牧之地,抵近蒙古高原,人烟逐渐稀少,风土人情大变。萧正阳也不需整日待在篓筐中,头戴帷帽,挡光遮面,自如行动。
这一日,天高地阔,流水如带,大小二人于河畔休整。
薛恒捧饮流水,心下盘算:“离了中原故土,熟人固然难遇,可这里也非安全久居之地,若是被鞑靼各部落间的争斗累及,其中凶险更胜中原。这里的游牧民族素来悍勇过人、善于骑射,便是一小队骑兵,战力也非同小可。即便是无伤在身时,也不敢轻言脱身,今时今日就更难办了……”正当薛恒分析形势、谋划后路之时,听闻嘚嘚马蹄,遥见一骑朝己方飞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