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斜坐龙椅,懒洋洋道:“何事奏禀?”江彬道:“回禀圣上,一切事宜均已准备妥当,圣上明日便可亲率王师南下,荡平反王,扬我圣主雄风!”
“当真?”朱厚照目现精光,弹身而起,瞬间容光焕发,倒是吓了近侍宫人一大跳。
江彬道:“微臣胆子再大也不敢戏弄欺瞒圣上!”
“好好好!”朱厚照连连叫好,喜不自禁,忽而神色一凛,“不对!朕若御驾亲征,那群老杂毛定会竭力阻挠,尤其是杨廷和那老家伙,最是嚣张,时常坏朕好事、扰朕兴致,甚为可恶!”
江彬眼珠一转,谄笑道:“微臣倒有一法,可助圣上摆脱朝中群臣烦扰!”
朱厚照贪乐疏政,却也不笨,闻言明意,摆手道:“无需你相助,朕自有妙计脱身!”
翌日清晨,雄兵列阵,肃杀森然。江彬身着锃亮铠甲,胯下良驹鞍辔鲜明,一骑当先,不可一世。由安定门率兵而出,却见以首辅杨廷和为首的朝中群臣横亘路中,阻其去路。
“叩见陛下!”群臣跪地行礼,杨廷和朗声说道:“御驾亲征,何等大事?陛下贵为天下共主,干系社稷安宁,万万不可随意亲身涉险!反王作乱,自有臣工大将出面平定,无需陛下亲力亲为!还请陛下听老臣一言,放弃南下平叛之念!”
江彬冷笑道:“杨首辅,圣上并不在此间!”
杨廷和等众朝臣自然不信江彬所言,查看之下,确实不见朱厚照车撵。转而一想,朱厚照平日行事向来出格,扮作寻常兵将,隐身队伍之中,不无这种可能。
军队数以万计,逐个排查耗时冗长,查得前队数千人,毫无所获。江彬大为不耐,高坐马背,趾高气扬道:“本官奉圣御,率雄兵十万,南下平叛!各位大人无故阻挠,是何罪名无需本官赘述吧?”
一名年老官员出言喝问:“江彬!你把陛下藏哪了?”
江彬冷声道:“胡阁老此话何意?藏匿圣上何等性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胡阁老若无真凭实据,恣意妄言,肆意构陷朝臣,是何后果也不用我赘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