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说:“嗯!恩公,这个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买来。”
这个陈孝也是天生的一双巧手,很快一封足以以假乱真的书札已经模仿好,权翼对了又对,毫厘不差才将书札放在锅灶上将墨迹烤干,令陈孝重新封好信封。
权翼拿着慕容暐的手谕走出酒馆,正好遇见虞候他们折返回来。虞候一见权翼手上拿着手谕,显得有些尴尬,好在他应变能力强,于是笑着说:“刘舅爷,您这是要往哪里去呀?”
权翼用双目瞪着他吼道:“虞候,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刘某去送信?那你就拿回去,刘某才懒得替你当跑腿使用。”
虞候盯着手谕仔细看了一会儿,看见权翼自顾自往前边走,一时惊慌了起来,立即拔腿追赶上权翼的脚步:“刘舅老爷休要误会,虞某返回酒馆,并非是要回手谕,而是来给店小二赏银。”
权翼冷哼一声道:“虞爷,刘某不怪你疑心两惑,毕竟这件事需要慎重,你没做错,你自己送过去吧?”
虞候急了,死死拦在权翼面前:“刘舅老爷,虞某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若虞某有做得不周的地方,改天定当赔礼道歉。”边说边将手谕递到权翼面前。
权翼极不情愿地接过手谕说:“让刘某转交可以,但你们得记住刘某的话,尽快离开这里,现在是非常时期,朝廷已经派了钦差大臣前来审案,你们不是本地人,极易引起当地百姓的怀疑,你懂我的意思了吗?有结果,你一人亥时到酒馆来取。”
“是,是,是。”虞候恭恭敬敬地回应道,立即带着两人离开了此地。
权翼来到黄府旁门边上,举手敲打门环:“开门,开门,虞某有事要找黄家老爷。”
再说,虞候带着另外两人离开酒馆,亦停亦行,一路上还是忐忑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赖庄于是就说:“虞哥,你还有甚么觉得不妥的地方,干脆咱们再折回去将书信要回来如何?”
虞候摇着头说:“不可,不可,这样一来,咱们以后连进黄府的机会都没有了。”另一公人说:“那该怎么办?手谕交给黄府舅爷了,又怀疑他又不敢要回来,这可怎么办?”
赖庄说:“虞哥,还有一个办法,咱们暗中盯着这刘爷,看他是否真的去黄府,这样就可以证明他是不是真的是黄的亲戚了?”
权翼敲打黄府边门的全过程都被三人看在眼里,三人目送着权翼进了黄府的旁门,这才放心地离开。
再说权翼敲开黄府家的旁门,一个家奴出来开门,见是一陌生人,于是很不耐烦地问:“你是谁呀?为何敲黄府门?”权翼扬了扬手中的书信说:“快去通报你家老爷,就说京城慕容府有人送信过来了。”
家奴忙将权翼请了进来,权翼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悄悄递到家奴手里:“小哥,麻烦通报快些,虞某得须马上赶回去。”
家奴获得意外的收入,早高兴得将权翼当成是自己的爹娘了:“好的,虞爷,快随我来。”
家奴领着权翼一路小跑着来至黄府的正堂,此刻,黄家老爷黄之勍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权翼将手谕恭恭敬敬地递到黄之勍手上:“黄爷,这是慕容府国舅爷的亲笔手谕,请黄爷收签。”
黄之勍接过手谕,审视了良久,方摆放到案子上,盯着权翼自上而下扫视一遍,方掳着胡子笑道:“哦,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快请坐。”
权翼一抱拳说:“黄爷,虞某仍国舅爷王府一家丁,上座不敢,望黄爷恳首虞某堂上站着就是。”
黄之勍笑着说:“唉,远来是客,岂可让贵客站着的道理,坐吧,黄某还有话要吩咐你呢?”
权翼说:“黄爷尽管吩咐,虞某洗耳恭听!”
黄之勍微微点头道:“强将手下无弱兵,虞先生高大威猛,仪表不凡,此仍国舅爷旗下得力干将吧?”
权翼谦虚道:“黄爷,岂敢抬举虞某,虞某只是慕容府中极普通的一员家丁。”
黄之勍恭维地说:“国舅爷本是帝皇之躯,今虽寄人篱下,旗下家丁个个身手不凡仍合乎情理,虞先生来此正好,犬子早先糊涂,犯下一些小错,幸雷县令明察秋毫,致使犬子未受牢狱之灾。可恨那些穷鬼,无中生有,刻意胡搅蛮缠,敲诈黄府,此事三番五次骚扰与我,实仍可恶之极。”权翼道:“我家老爷亦曾对此事牵挂于心,那天接到黄爷书信求告,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黄之勍说:“是啊,国舅爷日理万机,竟然能替黄某伸张正义,黄某感佩之极,深怀念想,有机会定当赴京城致谢!”
权翼说:“虞某来时,慕容老爷特别嘱咐黄爷切莫私自上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若黄爷有意,可另封手谕令虞某带往就是。”
黄之勍说:“国舅爷处事缜密周全,如此甚好,黄某正好有一家书,望虞先生带往京城,交与国舅爷就是。”
权翼说:“虞某此行仍随钦差大臣越超越大人一道而来,越大人仍王丞相门生,此行专为黄公子之案而来,今已抵枣阳县城,想必黄爷已有耳闻?”
黄之勍闻此,脸色大变道:“这,这越大人原是王猛门生,虞先生,黄某屡闻丞相门生办事十分老练毒辣,倘若犬子一旦落入此人之手,岂不性命堪忧?”
权翼笑道:“黄爷切莫惊慌失措,此一时彼一时,这朝廷命官亦非铁板一块,今日是王丞相之门生,明日说不定就是国舅爷府上的座上宾了。”
黄之勍听了,方放心了许多:“有虞先生这句话,黄某心方可安定下来,虞先生请品茶,黄某已吩咐厨房,不一刻黄某替虞先生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