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还有啥情况,这不明摆着嘛,咱们现在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命。”
那人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满是无奈与绝望,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片刻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赶忙又接着说道:“灵界,压根儿就没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在这儿,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到处都在上演着血腥厮杀,战争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是家常便饭。
就说咱们龙华宗和炎魔族,为了抢夺一处富得流油的矿脉,前前后后都斗了好几场了,两边各有输赢,谁也没占到太大便宜。而咱们这群倒了八辈子霉的家伙,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得沦为炎魔族的盘中餐,成为他们饱腹的食物。”
“对方食人?”许哲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惊怒。
“那当然,这有啥好奇怪的?就如同咱们平日里捕杀妖兽,弱肉强食罢了,在他们眼里,咱们人族修士跟那些低等妖兽没啥两样。”那人撇了撇嘴,脸上满是苦涩。
“就没有机会逃脱?”许哲不死心地追问。
“怎么逃?你看看这四周,戒备森严得跟铁桶似的。除非宗里不惜一切代价打过来,把咱们给救出去!”
那人说着,缓缓环顾了一圈这昏暗阴森的囚牢,随即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笑声中透着深深的悲哀,“可惜啊,咱们这群人,在宗里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没有一个能让宗里舍得花那么大代价来营救的。”
从他那满是悲凉的语气中,不难听出,被关押在这儿的这些人,全都是被龙华宗当作弃子,无情舍弃了的。
“你们就这么甘心坐以待毙?”许哲目光炯炯地看着那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与倔强。
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不甘心又能怎样?咱们早就试过各种各样的法子了,可这炎魔族的锁神链实在是太厉害了,任凭咱们绞尽脑汁,使尽浑身解数,也根本挣脱不开。而且,炎魔族安排的看守跟恶狼似的,一刻不停地盯着咱们,稍有一点风吹草动,立马就会遭到他们残酷无情的镇压,不死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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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对方怎么想,自己可不打算坐以待毙,既然锁住自己,索性那琵琶骨部位不要也罢,决定强行突破撕裂背部。
刹那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肌肉紧绷,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调动起来。
然而,就在许哲憋着一口气,奋力发力的那一瞬间,背后的锁链仿若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刹那间炽热通红,紧接着“嗡”的一声闷响,爆发出一道道血红色的诡异力量。
“炎毒!”
许哲心中大惊,还未来得及做出更多反应,那炎毒便如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狂暴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他的经脉疯狂蔓延开来。
刹那间,他只觉浑身每一寸血肉、每一处灵魂感知之处,都好似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刺,那剧痛之感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令他几乎昏厥过去。
许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许久,背部的钩子终于停止了颤动,肆虐的炎毒好似退潮的海水,缓缓平息下去。
一直默默关注着许哲的那道身影,见他如此狼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嘲讽打趣道:“怎样?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别白费力气了,这炎魔族的手段可不是你能抗衡的。”
“不!”
许哲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一个字,此时他心中已然发狠。
刚才那番近乎拼命的操作,虽说让他吃尽了苦头,但也并非毫无作用,他敏锐地察觉到,体内那神秘的浊仙尊位似乎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隐隐有了一丝微妙的反应,仿若即将觉醒一般。
“继续!”
一旦放弃,等待他的便只有死亡,或是沦为任人宰割的悲惨下场。
就在这时,周围的黑暗空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撕开,熊熊火光瞬间亮起,一股炙热得令人窒息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一道身形高大、周身泛着诡异红色光泽的类人型生物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了进来。
这炎魔族的家伙一进入囚牢,便仿若一位傲慢的屠夫走进自家的猪圈,眼神中透着冷漠与贪婪,如同挑选猎物一般,一对血红色的竖瞳缓缓转动,极其仔细地打量着四周悬挂着的众人。
最终,它那粗壮的手臂猛地伸出,一把提起一道颤抖不已、惊恐嚎叫的身影,任由那人在绝望的嚎叫与不甘的挣扎之中,如拖死狗一般将其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囚牢内顿时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与抽冷气声,众人眼中满是恐惧,他们深知,那被拖出去的人,无疑是被拽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即将面临生不如死的悲惨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