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大部分降服的人,都要送往那里?
按照文书上的说法,这是要继续送往大东北实边。
可阿布知道,夷州岛和崖州,以及丘和、高士廉所在的交趾郡,正张开大口,等着这些免费的劳力大驾光临!
那里,女人、房子、劳动场地和工具,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啊!
翟让的这一夜,也过得相当煎熬。
他不明白李密带出去的蒲山公营,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昨日下午四万余兄弟,浩浩荡荡的出发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信息传回。
就连负责来回传信的哨探,也一个也不见踪影!
没办法,他一连派出去十二波快马去打探联络。
可是这六十个好手,也是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咋地啦?
这李密膨胀到这个地步了?
按理说,想分开另过,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再说了,瓦岗寨子里,可还有如山的辎重财物……
啊呀,不对啊,瓦岗寨!
“喀嚓,喀嚓……”
一道道闪电,在翟让的脑海中霍然炸响。
“难道,难道这家伙跑回去瓦岗占我老窝去了?”
翟让有点坐不住了。
恰恰就在那个时候,守瓦岗寨的主薄王桂派人,送来了一些粮草,并禀报寨中事宜。
翟让,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等上许久,见天色变得越来越黑,李密等还是没有消息。
于是唤过殇骑的高安,命他派精骑分两路,分别前往荥阳城和瓦岗寨,再去查探实情。
这高安倒是和殇一样,很是听话,领命后便忙不迭地去了。
时间,慢慢在流逝。
月亮的光辉,开始洒满代海寺周围的大地。
龙息谷中的瓦岗军和官军,经过又一天的疲劳攻防之后,终于又停息下来。
瓦岗好汉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己方的火堆边,裹伤、吃饭,睡觉。
但有的人,还得去寻摸填肚子的东西。
那些,是官军。
他们这日子,过得有点恓惶!
现在,谁都明白了,这仗也就是个样子,只是在等大家因为饥饿和疲劳,自行奔溃的那一刻。
那时候,这煎熬,也就结束了!
那时候,瓦岗军中,将会新增加许多陌生的面孔,也会增加更多精良的武器、甲胄……
“主公,兄弟们回来了!”
高安在帐外禀报道。
“带进来。”
焦急如火的翟让,向帐外喝道。
只间帐口处,高安带进来七八个人。
一些,是原来跟李密去的殇骑骁将。
另一些,却是是跟着主薄王桂守瓦岗寨的老人。
这些人,是当年同殇骑前后进入山寨的,但并不同属于殇那一批塞外来客。
“灰四十五,寨中情况如何?”
灰四十五,冯翊郡韩城县人。
灰姓,很少见,但也的确是正儿八经的汉姓。
因为他老父亲,直到四十五岁才得到这个儿子,所以便给他命了这个名字。
因为杀死恶霸替父报仇,所以一路逃亡入河南地落草,也早在殇骑加入之前就入寨跟了翟让。
灰四十五这人,做事精明干练,异常擅于理财,将瓦岗寨中的钱谷、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为人低调,极不愿意干打打杀杀、出头露面的事情。
所以,尽管他很得翟让器重,但却从来不曾显山露水。
在瓦岗寨逐次座次调整中,灰四十五只是当了个类似仓曹的关键小头目。
当然,这是某人的特意布置了。
“大哥,那王主薄看得紧,这三日寨中水泼不进。兄弟我早想出来看你,可他就是不准!呸!”
显然,这灰四十五,很不满王桂的严厉管束。
“嗯,四十五啊,你也不要烦躁,这将山寨看紧,可是我下的死命令。”
“那可是咱们的老窝,可不能有半分闪失,兄弟们大都出来了,里面可空虚得紧!”
“不看好了,被人掏了老窝,可就麻达了!”
翟让起身,拍拍还撅着嘴巴的灰四十五。
将他安顿在旁边的凳子上,翟让还给他倒了杯热茶。
然后,就问了和灰四十五一同来的几个老人,不住连连点头。
这下,彻底放心了!
既然这些老人都说没事,那李密看来还没二心去偷桃!
可是,为啥还没消息传过来呢?
“李延寿,二寨主怎么说?那李密为何不及时回了信息?”
翟然认识这个身材高瘦的高句丽人。
他原本憨厚的脸上,有一道可怕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