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巡虽然才智超群,但这等话题真有点太大。
要想真正天下安定,四方归心,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办法可说。
但是真说到具体行动上,似乎可参考的历史案例又那么少、那么艰难、那么不同。
“中空而更元!”
张巡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样一句星象之语。
天啦!
张巡猛地一惊,止不住全身冒出一阵冷汗。
他微微侧头,便见到杨子灿的侧影。
星辰似海,夜色如如墨,他不像个人……
张巡,字巡,也叫中丞、尪公,是睢阳县令,就是花木兰家乡的父母官。
蒲州河东人,国子监、太学待过,又干过其他各个地方的多任县令。
阿布自穿越之后,利用这些年在东都白鹭寺的便利时光,专门对全国1255个县的当任县令,进行了非常系统而仔细的研究。
张巡,张中丞,就是这 1255 名县令中特别欣赏的人之一。
机缘巧合,因为最近女卫招募的事,通过花木兰和在睢阳县当县令的张巡挂上了钩。
而之所以能通过杨侑和兵部发文,让梁郡派兵出来,是因为梁郡通守杨汪早在杨子灿的指点之下,在其郡中扩了兵。
梁郡,距离瓦岗寨的郑州郡滑县不是很远,很危险!
为啥通守能扩兵募兵?
因为此时的郡通守,不同于以往的郡守,已经具有在当地临时募兵的权力,也是地方外府军中最高的军事长官!
有兵,就得有将。
宗室之人杨汪之所以能将他派过来,当然是同样为宗室子弟杨子灿的亲自点将。
张巡有多能?
嘿嘿!
这家伙不仅将政事管得好,而且连军事也搞得异常出色。
据说,有悍匪攻击睢阳,在没有救援的孤城之下,前后与敌交战四百余次,使叛军损失惨重!
花木兰的故乡,真是出人才呢!
张巡,是阿布遇到的第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此时代的治政治军的能臣干吏。
所以,阿布对他非常器重。
这不,一见面就带在身边,咨询诸事。
而张巡,也能深深地感到,这位大隋当红炸子鸡,对自己的格外器重。
这是想干啥?
“时间差不多了吧?”
阿布朝身后的来弘问道。
“启禀大将军,距离您定的酉时六刻尚差四刻!”
来弘说道。
“好,时间到了,不用等我命令,直接发信号开战!”
“诺!”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计时的香头一点点的变短。
大战前的紧张氛围,开始在埋伏在山坳中的将士们之中变浓。
“来消息了!”
扮做亲卫的灰五,快步走了过来。
他递给阿布一样东西。
阿布并没有躲着身边的众将,而是就着火把,将那东西打开。
原来是一个小布条。
不过阿布看了,脸色一变。
“张须陀,竟然死了?”
在这即将发动解救大战的关键时刻,殇的情报竟然传来个这样的消息!
“怎么办?”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个意外,让阿布感到一丝浓浓的失落。
张须陀的死,让这次行动变得素然无味。
就像本来好好的一桌丰盛宴席,上面却出现了一个苍蝇!
阿布现在想的,是张须陀的死,对整个全国剿匪形势、甚至是大隋朝政带来的巨大影响。
张须陀,是一面旗帜。
他是河南剿匪前线的最高长官,也是阿布全国剿匪格局中极其重要的一枚棋子。
他活着,即使不立寸功,也能保持大隋剿匪格局的完整性,能在局面上形成官强匪弱的舆论局面。
他一死,意味着鼎立大隋强大形象的三支擎天巨柱之一,倒塌!
如此,老百姓将如何认识大隋政府权威的威慑力和公信力?
会不会像一股飓风,再次助燃刚刚压制和缩小下来的造反烈焰?
如果那样,大隋,还有救吗?
这场围歼大战,还有何意义?
……
历史,真的还会按照原来的老路去走?
6500 人,经过翻来覆去的来回绞杀,最终变成可怜的 2500 万?
这是自己要的吗?
大隋的气运,真的这么短?
此时代豪门大族的戾气,真的就如此嚣张?
隐藏于后的鬼谷纵横之流派,真的就喜欢纷乱割据的天下之局?
乱,真的好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