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虽然和鱼俱罗官位相差大,年纪也差一些,但两家老早就熟悉,关系很好。
就是两人之间,也是常常称兄道弟。
“那等祸水似的女人,早走早好,大将军昨晚很早就打发她回来了,估计……”
“啊?”
“你是说咱们大将军那个,那个活儿不……”
鱼俱罗吃惊得眼珠子瞪得老大。
可突然发觉这么在背后说自家大将军,着实不妥,于是连忙堵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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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说,大将军多生猛的人?人家的孩子比你还多!”
杜如晦眼色难测的眯着眼说道。
“那大将军是……”
鱼俱罗越发不理解了。
那么个绝色的娇娃在旁,天底下还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忍住?
“大将军,不简单啊!还能早早派人将她送走,真是……”
杜如晦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不简单了,否则老鱼我想上的女……”
鱼俱罗嘟囔着说道,可一抬头,便马上闭嘴。
不远处的白道旧城门口,大将军杨子灿一身戎装,骑着他的大黑马出来了。
“老鱼,老杜,跟我走一圈!”
阿布远远地朝两人喊道。
昨晚下了场雪,虽然不厚,但天气变得很冷。
阿布需要亲自再四处看看,看大雪真正落下来的时候会不会存在安全隐患。
这么久了,朝廷一直都没来消息。
估计这一大摊子的人马,搞不好就要在此过冬。
大青山下土默川的寒冬,绝对是骁果卫大军遇到的一道最严峻的考验。
十万人的军营,还有不少的战俘,这营盘就展开得的确有点大,大到大家必须骑着战马巡营的程度。
以白道旧城中央大营为中心,整个营盘又分别在其周围,设置了前后左右四个战防营拱卫。
同时,在辐射状的八个外廓方向,分五里、二十五里、五十里设立哨骑,形成白道驻防大营的外围警戒和预警保护。
这一工作,是由斥候和虞旗骑兵负责。
斥候们,主责分批侦查和刺探,由军营中外候府候官、职方参军共同掌握。
虞旗骑兵,类似于后世的塘报骑兵,背负信号旗,分段摇旗传信,主责侦查前方行军和驻营的安全性,由军营虞候府候官和职方参军共同掌握。
因为白道城大营是四正四方的布局,阿布的巡行路线,也就根本不会考虑什么数学界大名鼎鼎的“费马点”问题。
他先去的,便是外候府、虞候府和职方参军联合办公的警骑营。
这儿距离大营大门口最近,阿布就以此作为巡营的起点。
搞侦察、秘谍、预警活动的警骑营,都是独立于战防营之外的。
大营门口左右首八尺高的栅栏下面,用界沟隔开的两列相对独立排房,便是他们的居所和办公营地。
和所有营的规矩一样,这里戒备森严,绝不允许不同旅、不同营的人出入。
无手令擅入者,斩刑或鞭刑,各级长官与之连坐同罪。
阿布早早下马,走在警骑营外的大营主干道上。
左右检查那些每隔一百二十步而设立的岗哨哨兵。
这些穿着厚厚的皮大衣的士兵,见是大将军过来了,站得越发笔直,并在他经过身边时,单手抚胸致礼。
阿布和众将点头致意。
这些大营干道哨兵,负责监督闲人往来,保障交通顺畅。
进出通行之人,除非持有将吏的符节官凭,否则一律不准通行!
阿布走着,突然上前靠近一个年轻的小兵,仔细检查他身上的帽子、衣服和鞋子。
“小狗子,冷不冷?”
“禀大将军,不冷!”
“老实说,冷就是冷,不冷就是不冷,不能撒谎!”
“呃,报告,有点冷!”
“好,这么冷的天气,不冷才不正常。”
“冷了,可以来回走动走动、跺跺脚。另外,等上几天,将作营打造的木头小岗亭就好了,到时候会好受些!”
“岗亭?”
小狗子挠挠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风雪太大的时候,你们可以暂时躲避一二,就是个可以容下一人的小亭子。”
“哦,禀大将军,那我们可就享福了。”
小狗子高兴地立正说道。
“别高兴太早,该怎么警戒还怎么警戒,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对象!”
“诺!”
小狗子一本正经地吼道。
看着小狗子带着羊毛手套、握着红缨长矛的样子,阿布不由想起了前世小时候小人书里的儿童团团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