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知道杨子灿在其中的作用,因此非常感激。
知道这一家子,最不喜欢别人送什么大礼,人家也不缺,所以只好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中。
这不,今天见了,自然是热情有加。
“来,两位施主,请用茶。”
释本法师听了,端起茶杯请二人品。
接着,听见他说道。
“阿弥陀佛。”
“沙弥者,梵语也。汉家意思乃勤策男。”
“一义为当勤受比丘的策励;二义为息慈,即息恶行慈。求寂、息慈、勤策,止恶行慈,觅求圆寂者也。”
“寺中沙弥,已受十戒,未受具足戒,年七岁以上而未满二十岁时男也!”
“若过七十,则不得受具足戒,只能受沙弥戒,做沙弥,不能正为比丘。”
释本法师知道阿布对佛经研究不深,所以说得颇为通俗易懂。
小主,
阿布安静听着,连连点头。
这时,见释本收住话题,郑善果担心阿布还是不明白,于是补充道:
“《摩诃僧只律》、《四分律行事钞》中,以年龄分沙弥(尼)为三。”
“一为驱乌沙弥(尼),年七至十三,具守护谷麦,驱谷场乌鸟之力。二为应法沙弥(尼),年十四至十九,可堪役,与法相应,五年中受师调练可入比丘(尼)位。”
“三为名字沙弥(尼),年过二十,未受具足戒,仍为沙弥(尼)者。”
他喝了一口温茶,接着说道:
“不论何种沙弥(尼),必受持十戒,方能正称沙弥(尼)。”
“噢,原来如此呀!”
阿布直起身来,深施一礼,道:
“多谢大法师、郑伯伯,为小子解惑,长见识了!”
这时,门口候着的小沙弥,又缓步上来,跪下身来为三人倒茶。
“小兄弟,哦,不对,小沙弥,你叫什么名字?”
阿布不由好奇地对这个十多岁的小和尚问道。
如果在粟末地,像这么大的孩子,正是在学校接受严格教育的时候。
但在大隋,似乎好多人现在越来越多地进入寺庙,成为一名不用理会俗事烦愁的出家人。
不用担心兵役,不用担心赋税,不用担心因灾荒遭受的饥饿和流离。
小沙弥看释本法师点头许可。
于是,正好身形,双手合十,低垂双目,说道:
“贫僧俗名,陈祎,今年十三,家在洛州缑氏县,祖籍颍川。父母去世的早,随二哥陈素在此敬佛五年。”
哦,原来已经算是有年月的和尚了,看不出来啊!
不过,阿布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自己忽略了。
但仔细一想,却记不起到底是何事情。
“阿弥陀佛!不容易啊,请勤学佛法,争取早日成为正式僧人!”
阿布温和地说道。
“嗯,好好努力,等你到了十八岁,定当达成所愿,成功度僧!”
郑善果也在一旁点头说道。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指点!”
小沙弥合手道谢,起身而退。
但阿布分明看到,这小孩似有未尽之语。
什么话呢?这孩子!
阿布作为访客,自然是没有特殊目的。
于是便坐在一旁,陪着二人谈话聊天。
等他们谈到正题,阿布这才知道,郑善果此次来净土寺,是带着皇命而来。
原来,广皇帝可能感觉杀孽日重、乱匪横行,所以再次下诏,在距离自己陵墓不远的净土寺度僧。
不得不说,广皇帝既是一个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皇帝,也是一个深通佛法、笃信佛教的信徒。
从他幼时、到得封晋王、再到登基为皇,他为佛教在大隋的昌兴做出了异常巨大的贡献。
日常之中,广不仅与很多佛门高僧多有交往,而且还广修寺院,组织高僧从事佛学研究和佛经翻译。
当世最着名的僧人,如智脱、道庄、知矩、慧感、慧赜、辨义、明舜等,都与他关系莫逆、多有交集。
他本人,还经常参加各种佛教法会活动。
像度人出家、修治佛像、修补经典、缮写经文,等等。
隋朝对僧人的管理,也是非常严格。
出家者,需获得国家授予的戒牒,严禁私自度僧。
但凡有犯之者,即敕令还俗;寺庙纵容者,还将入罪。
广皇帝在度僧问题上,是一个比较开明的皇帝。
这过去十多年,已经颁发过上万戒牒。
但不管如何,每一个要度僧者,需要经过严格的政审和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