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清风明月一般的大人是?”
在这尴尬的沉默时刻,有人说话就是大救星。
尉支文德连忙得抓住。
“在下尚书右丞、抚慰使刘士龙。”
“哎呀,原来是玉树临风、大名鼎鼎的刘大人,久仰久仰!“
“乞降之事,正该是大人全权之职,还恳请成全我高句丽的一片赤子之心!”
说完,又对准刘士龙就是几个不要钱的响头。
刘士龙见尉支文德磕罢头,捋着胡子微微一笑,算是肯定。
只听他说:
“除奸惩恶,固然有理!但是,如此手段,必定会让无辜百姓惨遭兵祸屠戮,就是田陌村舍,也毁伤无算。”
“实可惜可悲!”
“若,现高句丽幡然醒悟,痛改前非,还是有挽救折中的办法。”
说完,刘士龙向高坐帅案后面的两位老大人颔首示意,二人也俱是一同点头。
刘士龙接着说:
“若是得一质子,且高建武、渊爱索吻,一并能面缚舆榇,再献一国舆图,乞请军前,我必请王止戈息兵,重交尊主之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就看你意思如何?“
“好,好,很好,我家国主及莫离支都是这个意思啊。”
“只是,我先得回到王都城,同国主、莫离支大人当面细谈,否则无法继续推进此事啊!”
尉支文德连忙说道。
“放你回去,也不是不行!”
“但,须有一质子,且需是贵重亲厚之人方可。”
“你,可速速遣使随从,投书你家国主及渊爱索吻,先行安排此事,即可放你!”
于仲文,冷不丁的插嘴说道。
“这,这……”
尉支文德一阵语塞。
这些老家伙,看来也是商量过了,搞得这般滴水不漏。
“出质子,这个可是在自己的预料之外,也在能力之外啊!”
不过,他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此事可,待我修书一封,即刻送往王都城,让国主和莫离支定夺!”
“好,笔墨已经准备妥当,尉支大人可以现在就写!”
“你的随从。也在外边候着,你可挑一妥当的人,专办此事!”
刘士龙笑呵呵地说道。
尉支文德还能怎么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只能照办呀!
很快,尉支文德的一封厚厚书信,就刷刷地被他写了出来。
刘士龙不放心,还拿过来仔细研究了每一句话,并挑出一些错漏之处,指摘着改了一番。
指点指点,指指点点!
尉支文德在门外的随从中,挑中了那个当初帮他举白旗的大汉。
将信交于其手,尉支文德抓着他的臂膀说:
“仕达,速速回去,告诉主上,要紧要紧!”
这个叫高仕达的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且在此安等,我星夜驰去,快则两三日,慢则四五日,必回!”
说完,“咚咚”磕了两个响头,便骑上来时的果下马,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高仕达,尉支文德一阵唏嘘。
“干儿子,就看你的了!”
高仕达何人?
原是尉支文德收养的一个弃儿,视如己出,一直带在身边。
文韬武略,都在尉支文德的亲自调教之下,非常不俗。
提到这个人,可能谁都不会在意,但是他有一个孙子非常了得,名字叫高舍鸡。
如果高舍鸡还不出名,那高舍鸡的儿子,就可以了!
谁?
高仙芝!
对,就是那个,在大中华历史上,唯一一次率领中原大军,和大食国——阿拉伯帝国干过,而且干得铿锵有力、不落下风的一代绝世名将!
高句丽籍唐人!
等待,始终是熬人的。
好在刘士龙现在形影不离尉支文德,陪着他说话、聊天、吃酒,甚至还能做上几首诗。
尉支文德的文才不俗,倒是让刘士龙产生了依依相惜的感觉。
原来,这尉支文德是高句丽少见的汉学饱读之士,对诗赋文章颇有研究。
而文官出身的刘士龙,自然造诣不浅。
几天下来,两人相见恨晚,如果不是不合时宜,都有可能倒头拜了兄弟。
偶尔,酒酣高兴之余,刘士龙还会带着尉支文德到处逛逛,借以展示大隋之兵强马壮。
尉支文德,自是暗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