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泥板?啊呀,上面还有……,这……这是文字吗?”
“殿下说得太对了,这是泥版书,说是西域什么美索……不达……米亚的遗存,现在找来了七八个萨珊学者在翻译!”
“这么多?这得是好几万片啊!”
杨吉儿惊叹不已。
“多是多,比不得咱们的绢本和纸张,这一片瓦,文字也就那么一点。”
“听说他们的一个什么神宫,占地十余里,里面全装着这种瓦片。”
“他们的神话历史、天文历法、诗歌典籍、算数医学等,都只能用泥版书写,似乎很少用莎草纸,其实,很容易损毁呢!”
李贤介绍道。
“是啊,咱们这边,幸亏发明了纸张,否则可不得花费甚多,又难以保存?”
“现在在大兴城和东都城里,每日里还会要处理掉抄写完毕后不好存放的前朝木简、竹简呢!”
“那些东西占地大,还很容易发霉、失火,一不小心,上面的墨迹很容易就浸染不清了!”
杨吉儿随意地介绍大隋的情况。
“啊?”
李贤惊呼一声。
“怎么了?”
“那些竹简、木简,真的就处理了?是烧掉吗?”
“嗯,大多如此,不过有些也被一些商人买走,听说当柴烧了!”
杨吉儿不以为意。
“可惜,太可惜了!”
“子灿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死的!”
“他最喜欢这些带着远古气味的原版竹简书了!”
李贤无比惋惜。
“啊?真的,子灿哥哥真的喜欢竹简书?”
“可他都一个字儿也没跟我提!”
杨吉儿很吃惊。
“这种事情,估计他是没想到吧,原来殿下那边是这样处理那些抄写过的竹简书的吧!”
李贤替自家男人解释。
“也是,自从现在纸张大行天下,谁还会看简书、帛书呢?”
杨吉儿叹息地接口道。
“不过,既然这样,等我这次回去,我就想办法把那些废了的简书,都给咱们寄过来。”
“不过,子灿哥哥现在好奇怪,竟然喜欢看这种老古董书了?嘻嘻,那时候可不这样!”
杨吉儿有点想念起当年和杨子灿一起,受蒙学习的岁月。
好温馨的记忆啊!
“子灿说,秉烛夜读,红袖添香,手里拿着一束简书,最有味道!”
“秉烛夜读可以理解,红袖添香是什么意思?”
杨吉儿单纯,还没明白啥意思。
这时候还没这词。
李贤小脸一红,愣了半天,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吟吟地说道:
“打个比方,比如他在夜晚读书的时候,殿下给他点个檀香、送个香茶什么的!”
“哦!是这个……”
杨吉儿立时明白过来,一下子便红透了脸。
山洞内,用的是双层玻璃透光和穹顶镜子反射进来的天光。
光线非常柔和,明亮。
如此之下,杨吉儿显得格外娇憨美艳。
“好一个绝色美人儿!只是,也是个命苦的,遇到了一个不解风情的愣头青!”
李贤看着杨吉儿,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息。
这天,阿布刚喘口气,就跑到书房里准备养一会神。
不想刚喝了一口药王茶,便听见外边胡图鲁的声音响起。
“哥,急报!”
“快送进来!”
胡图鲁风风火火地走进书房,交给阿布一份封着的两线三星密报。
小心拆开,解了密语,他不由大吃一惊。
“想不到,老将军他就这么……”
阿布一脸惋惜和哀伤。
历史重演,没有分野!
胡图鲁疑惑地看着阿布,也不能出言相询。
“是智棱家的伯父,不幸折在辽水边上了……”
“啊,那智棱还远在突厥地上,现在也无法快速联系到他啊!”
“可不是?这老麦家的天,塌了!大隋,痛失一员绝世猛将!”
阿布站起身,走到窗户旁边,默默地看向院子中的那颗白玉兰树。
“发飞线急报,通知麦梦才,不管怎样,他作为家中老大,必须回来。”
“阿鲁,你的假期结束了,我要你亲自去一趟粟末地,替换麦梦才,务必要让他火速回来。”
阿布回到书案边,刷刷地写了手令和密信,封好交给胡图鲁。
胡图鲁拿着东西,火速离去。
麦铁杖的首战,打得非常精彩。
以逸待劳的高句丽御西前军,绝没想到,对面长途而来的疲惫隋军,竟然能不摆阵型即可发动决死进攻。
刚一接触,就被大隋麦铁杖的不要命打法给干蒙了!
麦铁杖,三十八岁年纪,正当壮年。
一支精铁巨杖,左挡右劈,上撩下砸,当面之敌,无不披靡。
锋锐如此,后面的锋刃,也不遑多让,两面所欲,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