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在窗明几净的舒适环境里,利用实验用的玻璃器皿、酒精灯,对天地间的各种物质,进行研究,研究,再研究!
有的人,在火光冲天的坩埚炉子边,熏得黑乎乎的,和一帮光着膀子的青工,吹牛打屁,然后用猩红的眼睛瞅着观察眼。
有的人,将活蹦乱跳的兔子、老鼠、猴子,用手术刀、针管……仔细爱护,然后拿着新鲜出炉的放大镜,一点一点看。
有的,挥着大锤;有的,装着模型;有的,拿着算筹和算盘……
然后,各种失败的、成功的经过,都被做了非常详细的记录。
这些,将交给政府出资人代表收存检查签字,然后去报销高额的花费。
不能怪这些大师们太废寝忘食、太努力。
以往捉襟见肘的经费,让人头疼的免费场地,人家眼都不眨一下,全解决。
最让他们激动的是,每个大师旁边,还会有几个娇美的女子,照顾起居!
美名其曰,女助手!!!
就像孙院士旁边的,那个叫莺莺的姑娘,也叫女助手。
纸张,成了这些机构最费的东西。
这反而促进了这些大师们,对纸张的好奇和研究。
蔡伦纸,莎草纸,左伯纸,竹帘纸,黄白麻纸,藤纸,大模纸,薄白纸,宣纸,硬黄纸,竹笺,滑薄纸……
这些来自大隋、别国的纸张,和它们大致的工艺技术资料,全部都成了研究的对象。
……
工部和户部的人,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这些科学家的屁股背后。
他们就像贪婪的商人,提着要求,对各种工艺尝试改进。
然后,建厂,招人,朝着工业化、规模化的模式去创新复制。
依靠这富饶徒泰山中那漫山遍野的木材资源,粟末地的造纸业,也轰轰烈烈地发展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海内外的人们,给突然流行起来的粟末地商品,取了个名号。
黑货!
也不知道,是谁首先这样叫的。
反正,伴随着粟末地出产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受欢迎,这个名号就立起来了。
黑货,成为了质量过硬、设计新奇、爱不释手的代名词。
你用过黑货没有?
你们家有几件黑货?
你今天有没有看见新黑货?
……
黑货,天天见,夜夜见。
宝货在手,觊觎的人自然会有。
灰影和搜影,以及各地的亭长们,就抓到了不少身份各异、目的相同的歪果仁。
即使是冰天雪地、极度酷寒,也挡不住他们贪婪的目光和身影。
于是乎,在粟末地的各处矿场、冶炼厂,多了许多语言各异的“国际纵队”。
有大隋人,有突厥人,有萨珊人,有靺鞨人,有高句丽人,还有倭国、新罗和百济人。
有的,来自政府机构。
有的,来自竞争对手。
有的,还是海盗和土匪!
……
“来吧,我正缺人手呢!”
阿布合上刑部送过来的审讯报告,笑嘻嘻的说。
这些小偷,能偷什么呢?
最好的办法是偷人。
可是,在阿布的有意设置之下,好多产品的研究、制造,早就不是一个人包打天下的大匠作坊模式。
要偷,就得将一整座研究所、一整队研究员、一整个工厂,全都不声不响地偷走。
偷走了,也没辙。
因为质量控制标准文件,加起来就有好几大车。
每个产品的控制和加工环节,也只能是全部文件的一小部分。
想拿全套,就得找到阿布家的秘密基地。
那,可不仅仅只有陀太峪一处。
更何况,单只是陀太峪的具体地方,这个世界上知道的人,也没有多少。
“哥,果然来了!”
胡图鲁兴冲冲地敲门走进书房。
“多少人?”
“差不多五千人,全是一人双马,昼伏夜行。只是在这大雪天,走得极其艰难,死伤甚大。”
“嘿嘿,真是贪婪不怕死啊!这都拔,也算是个有胆识的人,怎么就这么贪得无厌呢?”
阿布有些嘲笑的说道。
“我看,他们的目的,表面上是兴师问罪,实际上还是看中了我们手里的好东西。”
胡图鲁思索道。
“嗯,应该是这样。”
“想来,十几万大军,在室韦地盘上横行抢掠了一番,感觉也没啥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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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又从什么渠道,知道了咱们收留南室韦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