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边是不是也得开开火,长点烟火气?自从你阿妈回去之后,那儿好久都没开过火了!”
“是,那是必须的。那百夷朝拜的大游行,可不就是在天津桥前面的定鼎大街上嘛。正好,明后天晚上咱们就在那休息!”
“好,那我好好安排。不过那边的院子可没这么大,但更精致小巧些。”
“对了,老爹也对拜访的事说了,这些信你自己收好,明日无事的话,他一大早过来,带你去拜访一两家。”
说着,阿德里指了指阿布面前的那个扎紧的小包袱。
“行,知道了。”
“德叔,等会儿咱们爷几个好好喝喝,还得跟你好好说说你们家阿力根和赛雅的事儿呢!”
阿布笑呵呵的对阿德里说。
他知道久居中原的德叔嘴上不说,心里可挂念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至于他老婆,还不好说。
小主,
“好呢,我可藏着好多坛好酒,全是当今最天下有名的!”
“啊!真的呀,快带我去看看!”
阿布闻听有好酒,不由得酒虫泛滥。
更主要的是,做为穿越界的代表,他真想替前世那些没法穿越的几十亿人,尝尝这时候的美酒。
大隋朝时期的美酒!
于是,带着胡图鲁,就跟着阿德里来到了前院右厢房里面的地窖里。
这地窖修得很深,沿着长长的土台阶下去,底下一层竟然像是一个大厅。
借着火把光线看,这大厅四周被隔成一个个无门的小间。
其中有一间,赫然在架子上摞放着新来的自家瓷器。
看到这儿,阿布突然想到,是不是得建个逃生密道什么的,不过这个先不急,记下就行了。
终于走到最深处的一个角落。
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居然倾斜向下,非常低洼,隐隐约约还有水流之声。
阿布不由看向旁边举着火把的德叔,只见德叔的那张脸忽明忽暗,甚是神秘。
果然,等推开一个大木桶,背后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低腰进出的小门洞。
德叔一猫腰,便闪身入内。
阿布连忙低头跟了进去。
直觉水汽森森,冷风拂面,里面的温度有点低。
德叔一一点亮五个插在洞壁上的火把,里面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这是一处天然的地下裂隙。
不是很高,最高处也就一人多高,有的地方需要爬下来才行。最宽处就这一块,有四步左右,窄处仅有一只脚那么宽。
这裂隙,呈不规则的三角形,顶上的裂缝逐渐变窄,一直延伸到不可见。
有细密的水丝,顺着凸凹不平的斜壁滑下来,一直流到角落,又汇成一股小细流,流向低洼的地方。
洞内低洼处,一条不太大的地下暗河,从一头深处湍湍流出,又流向另一头。
这处地方,显然被人做了精心加固和开阔处理,洞壁上还有好多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断面。
看来,这里处于东京地下的密实状卵石层,想来这还是洛河古老河床冲积层的一部分。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地质条件下,是很难出现一条地下裂隙出来,可它还是出现了。
阿布不懂这些,只能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感觉这里空气在流动,丝毫没有一点窒息之感,他就对这暗河和裂隙的来龙去脉感了兴趣。
阿布正思考怎么研究,忽然听见德叔献宝一般的声音。
“看看,这就是我这些年来收藏的宝贝!”
阿布和胡图鲁连忙转头去看,却见火把照耀的地方,是好大一排凸肚子的酒坛。
阿德里骄傲地指着一个个大同小异的坛子,说:
“你看,这几坛是郢州的富水,这几坛是乌程的若下,下面是荥阳的土窟春……”
阿德里一一介绍过去,竟然有十多个牌子酒。
像富平的石冻春、剑南的烧春、河北的乾和蒲萄酒,还有岭南的灵溪、博罗,宜城的九酝,浔阳的湓水,东京本地产的西市腔,虾蟆陵的郎官清和阿婆清。
最后,阿布还看到了波斯国三勒浆类酒,它是参照波斯法,用庵摩勒、毗梨勒、呵梨勒三种植物酿成,好喝得紧。
“啊呀,德叔,你这是一个酒类博物馆啊!”
阿布看完,赞叹不由脱口而出。
“博物馆?”
阿布这才想起,现在还根本没有博物之说,收藏馆更没有什么固定的范式可比照。
于是支吾着说:
“这个,就是,您收集的酒好广博,这地方就是……就是个窖酒的天然馆舍。”
“噢,你还别说,真有点是。这地方,也是我这些年开挖这个菜窖时偶然发现的。”
“当时挖到这儿,感觉很是潮湿,用石锤敲击时感觉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听着空空有声,似乎里面是空的。”
“结果,一撅头挖下去,便露出一个黑洞,里面凉风习习,还有水声。我大着胆子进去一看,就发现了这个所在。”
“听人家说,窖酒,这样的地方最好。于是,就挖大一些,并且用木头撑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