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因为铁犁沉重,还需要二个人挽犁。
数数,看似二牛三人,其实是要二牛五人才能操作这种耕作模式。
所以,阿布就全凭着前世幼年时期在农村的那点记忆,硬生生地联合军营里的木匠、铁匠、族里的务农高手、还有远程指导的小贾,最终研制出来了一人一牛的耕地法。
牛不听话?那就不用调皮的那种牛种,专门挑选水牛和黄牛。
这两种牛多的是!
但因为此时的东北,耕种农业并不发达,所以将牛用于耕地的役畜,这还是不太常见。
水牛和黄牛不听话?
那就想办法让它听话,驯化它适应在水田和旱田里耕作。
什么办法?
多干活,有事没事就赶着它耕地,慢慢放开牵牛的副手,用左右的挽绳牵扯来矫正方向。
最重要的是用阿布统一发明的口令(吆喝)法让耕牛们知道基本的动作,如停、走、快、用力、慢行、掉头。
当近四百头耕牛,用统一的口令在训练场中进行由强制到自由的线性运动时,那场面几乎惊动了粟末族所有的男女老少。
地,原来可以这么耕啊!
这时候最常见的小农耕地作业,都是用木锨、单耳铁锹、铁铲、铁锄等单兵工具靠人来翻,不仅效率低而且非常消耗体力。
用牲口来耕地,也不是人们不想。
因为这时候的东北,最不缺的就是牲口,什么牛、马、驴、骡、骆驼等作为畜力。
甚至,有些老林子里的一些族群。能够利用驯鹿来帮助其进行一些生产生活活动。
集中训练的效果,自然是杠杠的。
从三月土地开始融化,到四月中旬翻地下种,一人一牛的耕种大法就开始在阿布的农场上大行其道。
风尘仆仆的贾农,看着眼前的大场面,感慨万千。
“将军,你真是旷世奇才呀!”
贾农看着热火朝天的耕种局面,眼前仿佛已经看见万千人因此饱腹安居的景象。
“水车研究得如何了?”
阿布来不及问候贾农的旅途劳累,急着问他和司徒友明两人的研究进展。
“我们在翻车的基础上,根据你提出筒车概念,利用司徒先生家传轮轴技术,算是小有成就。”
贾农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珠和灰尘,一边对阿布道:
“现在的关键,就是铁轴的韧性和耐磨性,还有些不足。需要更好的钢,也需要更好的润滑油,另外钢瓦也是一个问题。”
“那现在到哪一步了?”
“你看这个模型,是司徒先生设计的缩小版,都是真材实料,也是按照你当初的草图改进而来!”
说完,贾农走到旁边的牛车上,打开一个四方的小木箱,从中取出一个精巧的水车模型来。
“啧啧,好精致美观啊!”
阿布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个仿佛是工艺品的水车玩具,有点爱不释手。
他用手拨转主轮,感觉顺滑自然,没有一丝偏心失重的感觉。
“就是这样子,甚至比我想象的还完美!真是辛苦你们了,咱们粟末族的老百姓不会挨饿了,还会有千千万万受益的老百姓会感谢你们!”
阿布认真地对贾农说。
贾农有点感动,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他感动的根本不是阿布的赞扬,而是阿布话语中那种对底层老百姓的重视。
他是一个农学家,非常了解老百姓在上层人物眼中的地位。像阿布这样,以让老百姓吃饱饭为己任的上位者,实在是罕见而珍贵!
各朝各地,即使像秦皇汉武,还不是将老百姓当做赋税的基础、征伐的炮灰、财富的符号?
有几个,真的是为生民立命?!
“好啦,好啦!”
阿布拍拍自己的民政官,很有逼格地安慰他道:
“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贾农不懂得面包是什么,但感觉,这句话好有力量,于是心情变得好了许多。
两人,又仔细讨论起筒车的改进事宜来……
筒车,将是这个时代在农业灌溉技术上的一次全方位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