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池边,呼声猛起,那天空竟然渐渐云开雾散。
天池,再一次缓缓撩开面纱,悬崖峭壁,倒映于湖。蓝天,白云,犹如神镜和仙鹤,掩映浮动。缕缕阳光,用一道道光柱透过云层射入湖中,又反射到那周边黑梭梭的峰壁、白森森的雪帽上,使得明暗交替、银光闪耀,真的宛如仙境。
水波不兴,荡舟其上的温婉、李贤,一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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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湖面,白云在身边自在飘逸,一种神秘莫测、飘飘欲仙的感觉荡涤在胸肚之间。
李贤站起身子,不由张开双臂,头仰天池顶空,轻声吟唱:
“……
风雪万里人赴归,
雾海千涛日巡回。
轻舟一叶镜中走,
心放天庭云上推。
……
妾身有幸与君会,
从此三生不负催。
……
抬首细问峰漫雪,
一人一世几尘辉?
……”
温璇伏在舟边软垫之上,左右却是两个矫健的少妇,紧紧将她拢住。
她一边听着李贤或激情或哀婉的诗歌,一边将自己看不见的眼眸照向面前的天池水中……
她伸出自己白皙的双手,探进碧蓝的湖水中,却是发觉那水毫无冰冷侵彻之意,暖烘烘的竟如一处温暖的胸膛……
她看不见,左腕上的黑色镯子一进入天池的水中,那上面的符文便如苏醒一般,在水中散发出卓异的青光,一头刺向天空的太阳,一头却射向天池的最深之地……
刹那间,白青发出高昂的啼叫,奋力的飞向高空,扑向徒泰山最高的山峰……
刹那间,阿布胸前金笛上的符文变得通红,并将那椭圆的符文烙印在阿布的胸前,滋滋作响……
刹那间,温璇感觉从左右指尖传来一冷一热两股气流,顺着臂膀钻入身体,浸入百骸,然后打着旋一股脑的钻入眼中,彻骨的寒冷与麻酥酥的温暖交替翻腾……
温璇一时之间,犹如鬼魅附体,动弹不得,张声不得,僵卧失魂。
恍惚中,眼前一闪,犹如一道光刀劈开天地,头疼如裂……
还是那个独行的面善女子,那是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子,还是那个惊天的爆炸……
直到温璇悠悠醒转,大家都没有发现温璇刚刚经历如何惊险。
几叶小舟,飘荡在天池之上,如落叶一般在水中飘零。
温璇,眼眸中闪烁着一抹难明的神采,手腕的雪肌之上多了一朵莫名的月牙烙印。
月,现。
明妃,李贤,似乎被自己的随性诗意所感染。
一时之间,泪水和欢喜,在明媚的脸庞上交错而现。
歌声,碧波。欢笑,美人。灿烂空。
徒泰山天池北侧,有一天然豁口。
天池的水,便是从此溢出,一路在悬崖峭壁之间蜿蜒北流形成一道天河。
天河遇到一处断崖,突然奔跌而下,势如万钧,拉出数丈悬空白练,飞雾成诗。
白练落地,如大小珠玉跌落盘中,叮叮当当,轰然有声。最后,汇成一条清冽透彻的河,向山谷低处奔流而来。
攀爬雪山峻岭,毕竟还不是一般人可为。
尽管重影的高手们都努力尝试一番,可最终能够跟随阿布契郎徒手攀登,并踩上白头峰的也只有灰一、灰九和狐三人。
胡图鲁,则被阿布用眼神狠狠的钉在了营地。那眼神告诉胡图鲁,营地暂时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