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称呼殿下为渎神之人,甚至约好了指定的时间要取殿下的性命。”
“我等乃是皇室的亲卫,不要辱没了银卫之名,握紧手中的盾牌!”
“帝国万岁!”
“帝国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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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紧张了,侦察兵已经事先清场,附近都有轻骑兵护卫,要谋害殿下得先穿过这散布在几百米范围内的军队。维持一般的警惕就行,太过紧张兮兮了反而等下若是真有袭击了该反应的时候反应不过来。”盖多骑着马匹在旁边这样说着,他明显注意到了海米尔宁的紧张僵硬,但这一开口旁边贫嘴的利卡多又开始借题发挥。
“你讲这种话他不是只会更紧张吗,什么谋害啊袭击啊反应啊。”他这说着,而海米尔宁为了打断两人即将到来的吵架故意开口:“我、我就是好奇,殿下为什么要亲自巡视,这种事情不是一般骑士团来做就行的吗。”他开口,这转移话题的方式生硬得利卡多都不好意思再借题发挥了,他注意到了年青骑士不想二人吵起来的意图,然后得意地瞥了旁边的盖多一眼。后者无视了他,一如既往。
“是造势啊,造势。”
“你这孩子今年几岁了?”外表看起来30岁上下的利卡多开口说着,而海米尔宁迟疑了一会儿,开口回答:“19。”
“啧,真年轻啊。你知道殿下多少岁了么。”他问道,而旁边的海米尔宁摇了摇头。
“39咯。”利卡多耸了耸肩:“他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立为皇太子,但是足足等了20年,都还没能登上皇位。”
“当今的陛下如今已经78岁高龄,却仍旧精力旺盛。有的人甚至在猜测皇位之后会直接传给外孙,也就是长公主的孩子。因为陛下很显然十分疼爱这位外孙,反倒是对皇太子显得有些爱理不理。”
“于是乎,殿下必须证明自己的存在,这也就有了这出名义上是检查安防实际上类似于小规模黄金巡礼的排场。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消息走漏了,被人预告了要袭击。时间点也差不——什么东西这么臭。”利卡多的话忽然停了下来。
“是尸体,你没听说吗。明明自己是做简报的但是却不听斥候的报告。”盖多冷着脸开口说道:“附近的牧民家里一群牲畜莫名暴毙,然后为了防止领主怪罪偷偷丢到了这片森林里头。”
“真是愚蠢,臭味一开始散发一切就都暴露了。最终还不是落得全家被卖作奴隶的下场。”盖多开口说着,而利卡多则是抓着自己的披风捂住了口鼻。
“这骨地方要多就传过。”隔着布料他说话变得口齿不清,而尽管皱着眉头盖多却没有做类似的事情。
“一会儿就过去了,忍忍吧。”他这样说着,浓烈的腐臭味道和苍蝇群“嗡嗡”的声音使得人心烦意乱。海米尔宁忍住干呕的冲动,左侧翼护卫的骑士们因为臭味的缘故也开始向着中央阵型收缩。
年青的骑士朝着那边看了一眼,本只是随意瞥去,却看到了一幅。
毕生难忘的场景。
腐败不堪缠绕着苍蝇的家畜尸体。
动了。
“这什么鬼——”
“吼!!!!”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内,他的像是丧失了记忆一样,头脑空白,愣在了原地。
“海米尔宁!”
“海米尔宁!”“咚!”盖多伸出手敲了一下他的头盔,青年直到这个时候才清醒了过来。
“去看看殿下那边,队伍完全都混乱了。他妈的,这是死灵法师干的吗!”前方的骑士们手中长矛捅在了浑身腐烂的猪身上,但啼叫着往前一冲的猪直接就穿过了长矛。矛尖除了腐烂的内脏以外什么都没有戳中。
“咔——”冲上来的猪咬住了战马的腿:“嘶吁吁吁——”马匹开始嘶鸣慌乱着想要逃离,整个场面乱作一团。
“殿下——”“嘶吁吁吁——”海米尔宁用马刺刺激了身下的战马转过身开始朝着后方跑去。
皇太子所在的马车位于队伍的中段,然而左翼因为臭味而收缩阵型的缘故这里直接就遭受了攻击。骑士们分离护卫,但因为攻击突如其来的缘故都被切成了一个个的小块无法聚集阵型。
“殿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留着大胡须穿着金色长袍的皇太子从三层马车的二层大门走了出来,随行的大臣大声喊叫着,但阻止他的动作却晚了一步。
“踏踏踏踏——”驾马狂奔的海米尔宁单手持矛。
“怎么回事!那人要谋害殿下吗!”混乱的骑士们看着他的冲锋方向纷纷拔出了剑。
“呼——”他呼出了一口气“咻——”
“夺!!!!”丢出的长矛钉住了一头跳到了马车上正要扑向皇太子的死狗,肋骨被钉住的它腐臭的体液流得马车上到处都是。大臣立刻开始扶着栏杆呕吐起来,而皇太子回过头脸色也变得略微苍白了一些。
“蠢货,你们对着救下余性命的人拔剑相向,敌人在另一端!”他大力地挥了一下手,在这种情况之下仍旧保持了相当的镇定。
“锵——”海米尔宁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殿下请回到马车里,这里就交给我们。”尽管同样惊魂未定,他却很好地控制了自己专注于战斗。
“好。甚好。勇敢的骑士啊,请告诉余您的名讳,这救命之恩余当重赏。”皇太子开口这样说着,而青年用剑磕了一下自己头盔的额头以示敬意:“卑微的鄙人名为海米尔宁,这是我等的职责,殿下请不必放在心上,尽早回归安全的地方!”
他这样说着:“驾!”紧接着挥剑驾马开始往盖多他们的方向赶去,前往报告。
“.......海米尔宁吗。”而在原地的皇太子抚着自己的胡须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最终随着大臣回归到了马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