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只展现给世人光鲜亮丽的一面,毕竟人都是以貌取人的,若是破破烂烂不修边幅的话常常会被别人瞧不起与不信任。换到了国家和政治上面也是如此,好面子和爱虚荣是人之常情但也是国家与皇室形象维护的需要。
有了这般那般的缘由,苏奥米尔的相关历史只有极少数叛逆抑或严谨不知变通的拉曼学者才会记载,也就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了。
缠绕千年的血腥斗争史,几乎可谓是拉曼挫败史的苏奥米尔历史,只有少数好学的贵族和对帕德罗西帝国怀有敌意或是警戒的人才会去了解。
一方是对历史知耻避免重新犯同样的错误,而另一方则是试图从中找出帝国的弱点。
就好像我们一直在说的那样,同一件事物,取决于观看者所站的角度和立场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会一致。
尽管如今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但不论对拉曼人还是苏奥米尔人而言,两国之间的历史和关系,在最安稳的情况下都只能用“尴尬”二字来形容。
——这真可谓是错误的时期来到了错误的地方。在听亨利简短地讲解了这些事迹以后,米拉这样想着。
停留在工会的一周时间花去了他们住旅馆消费的三倍以上,因为佣兵任务的保密协议缘故,工会的托管部门是遵守了不闻不问原则。运输的时候用的是密封马车,而为文书盖章的守卫也都是不识字的下级人员,如此尽力确保里头藏着的东西全是秘密,就连看管者都不会知道是什么。
这是最佳的保密方案,极大程度避免了监守自盗。毕竟不知道哪个房间放的是什么东西的话,他们也就无从估计价值,从而实行盗窃方案了。
但小独角兽毕竟是活物,需要喂食并且会行动发出声响。为了防止送餐送水时被人注意到产生疑心,两人算是耗了不少的心思,度过了这十分神经紧绷的一周。
尽管如此二人仍旧没有太多的怨言,这无依无靠的小东西已经全然是他们队伍当中的一员,就连玛格丽特定做的小小探险家秘银胸针也可以看出这点。尽管独角兽作为希望之兽在世界范围内以此为纹饰的人都不在少数,但你仔细看去可以发现胸针上的头像轮廓极大程度上就是参考了它的模样。
玛格丽特所想的方案是十分天才的,在从帕尔尼拉前往波鲁萨罗的过程当中也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只是不论是她还是贤者都没预料到会这么巧就碰上仇视帝国的人,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波鲁萨罗仍旧属于帕德罗西的势力范畴,而这也正是当日那个袭击者在军队出现了以后就毫不犹豫地逃走的原因。
他不想事态扩大,这个结论谁都可以轻易做出。
以玛格丽特家的身份而言,大小姐亲自委托的订单遭受袭击这件事情,并没有得到地方贵族和军队应有的重视。这一方面是因为天高皇帝远,玛格丽特家再强也只是南方贵族,在皇权日渐沦落的如今会因为布料是地平线蓝底色就点头哈腰的也就利益相关的人士了。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座小镇本身的性质,这里是苏奥米尔人与拉曼人对半混居的城邦,涉及到两国两个民族的问题时,军队的处境实际上非常尴尬。
稍微处理不好,就容易变成国际冲突。这也是当日那位守备队长只是喊得大声却没有真正动手的原因。
在这样和平的小镇当中发生一件事情总是很容易就传开,当亨利和米拉隔天前去裁缝店看看东西的制作进度时,店老板和他们闲聊起来也提及了这件事。
显然,在这种涉及到苏奥米尔人的问题上面,本地的帝国驻军令人失望处理方式已经人尽皆知了。
当地的游吟诗人甚至写了一首押韵的打油诗用来嘲讽了驻军的行为是:“登场切莫过早,口号一定喊好,最后只是赶跑。”
以三句话完美地囊括了驻军的态度和行为,而由此亨利和米拉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再出什么事情也不会有人照应的事实——他们又能说什么呢,自己照顾好自己本就是佣兵生活的一部分。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与裁缝店的老板稍作商量,两人购买了一些低调的粗布,还有褐色的植物染料。
粗布用来自己重新缝纫一个马盔,因为需要为小短角留出空间的缘故,二人选择了自己动手而不是委托裁缝店老板。而可以在之后用酒精洗净的植物染料,则是用以在小独角兽的通白体色上面染上斑点,让它看起来更加低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