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蓝底色的,金色雏菊与银白色的铃兰。
“东城门已经夺下,全军继续进发!”清亮又带着亚文内拉口音的声音显然来自我们的女爵士明娜,作为派来与帕德罗西方面交好的特使,她会加入这一次的叛乱镇压于情于理都是正确的选择。而亚文内拉人出色的远程作战经验也使得她成为弓兵部队指挥官的不二人选。
如鱼涌而入,留下少部分人将重骑兵的马匹牵引控制以后同样骑乘战马但只着轻装的远程射手们当先进入。尽管东城门已经被己方的骑士所控制住,他们还是小心谨慎地分散了阵型,避免靠的过于密集而遭受袭击无法机动反应。
“往前!”装备轻弩和长弓的骑兵们除了亚文内拉人以外还有许多是本地的佣兵和猎手出身,康斯坦丁不是那种认为一腔热血就能令所有人为他卖命的理想主义者。他知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以一人一枚金币的代价雇佣的这一百多人加上原先就存在的士兵组成的队伍规模不小,而在明娜的指挥下他们分散阵型迅速地扩大占领区域并且清空了东城门附近的一整片民居。
占领范围迅速地扩大,位于东面城墙下方的除了旅店马厩和供士兵们娱乐的酒馆以外还有一些规模不大的工坊,它们基本都是空无一人一片狼藉。除了行进途中发现的几具仿佛家畜一样堆砌在一起,被剥光了盔甲和衬衣伤痕累累显然经过严刑拷打的士兵尸体以外,他们就再没发现其它什么。
“是我的同伴,看来他们守住了自己的荣耀,直到死掉也没有吐露出钥匙的所在位置。”城主府派来的信使同样是一位弓手,他待在金发女爵士的身旁,左手持弓松开右手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
“仁慈的上神,请接纳他们的魂灵。”
“我不会令你们的牺牲蒙羞的,兄弟。”他这样说着,而前方的明娜回过头瞥了这位信使一眼,又望向了身后远处的城门方向。
“怎么了?快让后续步兵和佣兵们进来啊。”兴许是愤怒的缘故,信使显得有些浮躁,他催促着女爵士。但明娜却是皱起了眉毛。
和处于麻木和平,打的战争也多是单方面虐杀的帕德罗西帝国方面不同,亚文内拉人在近期经历的生死存亡关头要多上许多,因而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明娜直觉也要更为敏锐。
“不觉得太轻松了吗?”她这样说着,同时往身后的一众长弓手打了打手语。会意又训练有素的亚文内拉长弓手们行动矫健地翻身落马然后潜入到了小巷和民居之中,占据高地。他们快速而又安静的动作让信使不由得分了一会儿神,但紧接着他又回了一句:“那是因为我们太强了,快给他们打信号——”
“......”明娜皱起了眉,显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为帕尔尼拉城主那样肚量可撑船的存在,这个信使便是一个非常拉曼的拉曼人。
心怀愤怒是一回事,但加之以那种对于一介小国出身的明娜的天然优越感,使得他虽然只是随行,却又喜欢对作为指挥官的女爵士的做法指手画脚。
“要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你出发去通知的事情他们显然已经知道了,但一共出来迎击的就只有多少?两支两百人的部队,你是想告诉我帕尔尼拉城主府的士兵就是被这点人给干倒的?”她毫不示弱的直接反驳堵得信使有些说不出话来,但他尽管有一些偏见和自大仍旧不失为能担此重任的人才,在冷静下来思考了女爵士所提的要点之后他立刻也就反应了过来。
然而前方弓手部队片刻的迟疑后面密集的步兵阵列却没有注意到,也不知是旗号的通知出了漏洞还是怎么回事,尚未确定整片区域安全的时候,眼角一瞥两人就看到高举着旗帜的步兵方阵以密集阵列齐刷刷地从东门走了进来。
“该死,是谁告诉他们安全的!”女爵士狠狠地一拉马缰就打算往回去跑,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刻前面被她安排四散到民居之中的长弓手当中有一人忽然叫了一声。
“大姐头!前面!小巷里!”
明娜回过头,金色的马尾随之一摆。
一百米外传来一阵“吱呀吱呀”的声响,紧接着齐刷刷被推出来的。
是二十几门尺寸巨大的“手炮”。
“看来被将了一军的,是我们啊。”信使伸出手去抹了一把自己额头的冷汗。
而在那些好整以暇的佣兵们将燃烧着的火绳伸向这些炮的一瞬间。
震天动地的爆破声,令一整片区域内的玻璃全部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