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没有别的景色,除了浅蓝色的天空和上头漂浮着的白云以外,唯一存在的,就只有一望无尽摇晃着的野草,以及这终年未停的,吹拂在大地上的清风。
偶尔有几处灌木和树木也都是孤零零地立着,与更靠近海岸线的南境无边无际的森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移动和奔跑是这片里加尔世界上横向长度最长几乎跨越了整块大6的土地上永恒的主题,生长在这儿的草原战马我们前面就曾提及过它们耐力惊人,虽说身材不够高大强壮,但在长时间的跑步上,亚文内拉和西瓦利耶主流的高头大马,是远远无法与它们相媲美的。
唯有无边无际的阿布塞拉大草原才能够孕育得出来这样的生灵,这里的食草动物包括蹬羚和牛马都是相当擅长于奔跑的,而食肉动物当中,不同于它们生活在森林当中的亲戚更喜欢采取伏击,草原上的狮子和猎豹这样的大猫也通常都喜欢与猎物竞赛跑——因此耐力,成为了决定是否可以生存的一大重要因素。
无边无际的草原没有藏身之所,天敌掠食者自然不提。雨水带来的洪流又或者是龙卷风之类的自然灾害,在这些轻易地就能够席卷大片区域的威胁下没有能够藏身的庇护所的动物们自然只能通过奔跑通过运动来进行自我保护。生命总是多姿多彩的,虽然如同大象犀牛大型杂龙类之类的选择以巨大的体型来避免被掠食者打主意的大型动物这里同样大量地存在,但绝大多数的草原生物,还是独树一帜地,具有强悍的长距离奔跑和跳跃的能力。
即便是那些人类印象当中十分迟缓的大型生物,事实上也常年四处迁徙——这样做的原因自然是气候的变迁,虽说地处热带和亚热带,但失去了作为水分和温度保存作用的灌木和树木,这里的环境可谓相当地恶劣。在白天太阳直射的情况下水分会非常非常快地蒸,而到了晚上草原上寒风呼啸的时候,气温又会迅地骤降到十几度的层次。
水源是促使这里的所有动物们迁徙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随着雨季和旱季的更替它们必须不停地移动,否则就会渴死饿死甚至是晒死。而这一点不单单是对于野兽,生活于草原上的人们同样如此。
“呼——”米拉伸出了自己被晒成小麦色的双手瞧了一眼,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回想起自己的生长的故乡艾卡斯塔——只是阿布塞拉的狂风不像艾卡斯塔只在秋冬季节带走温度,即便是盛夏时分据说来来到这儿过夜的话也最好再多带上一条薄毯,或者多穿一件衣物。
风在呼啸,轻薄的棉质罩袍的下摆被吹得随风摇摆,露出她身上闪闪光的半身护甲。
由于没有遮拦物的缘故,为了防止穿着护甲的情况下金属被太阳直射迅升温导致体温过高中暑休克,一件套在护甲外头的轻薄罩袍,是相当重要的装备。
白少女骑着比别人更加高大的战马全副武装英气十足,她的周遭围着的大部分都是也穿着护甲的佣兵,这些人占到了三十来人左右的程度,米拉在这其中并不算十分地显眼。而余下的还有十来人则是商人的模样,长长的队伍大部分人都是骑着马的,四辆帆布斗篷的货运马车拉着他们的生存物资。除此之外还有十几辆尺寸不算小的,拉着一个个木质笼子的马车存在。
这些人,是来跟草原人做生意的。
我们曾经在前面的故事当中提到过南境跟草原之间唯一互相输出的就是战争和流血,这其实并不算完全准确,因为就连西海岸那边的索拉丁高地都有草原人的归化民存在了,较为“开明”懂得出售一些掠夺而来的物资去获得自己所需的草原民族,自然也是不会稀少的。
所谓富贵险中求,官方和整体的地域是冲突的,持续地处于一种互相征战的状态当中。但私底下,奴隶商人和各种宝物金银之类的贩卖者,常常都会冒着被杀头处刑的危险,跑去那边试图以低廉的价格从并不懂得市场行情不懂得商业的草原人那儿,以极低的成本换来高价值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