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给我让开!”腿脚不利索,但声音却极为洪亮的治安官一声咆哮,围观的平民就都退到了两侧。
亨利注意到他们看着维嘉的表情都相当地尊敬——这可不同寻常,因为平民们怀疑杀人事件的真凶是公爵的长子,而维嘉则是公爵家手下走狗的头头。
“快过来吧,无关的事情就别想太多。”拄着拐杖的治安官招了招手,书记员走到了旁边开始维持起秩序来。而三名佣兵则走到了近处。
兴许是有些担忧,维嘉望着费里皱起了眉头。但终究也没说些什么,只是一并站在旁边开始观察起死者。
“还没来得及检查尸体,但我猜他的心脏没了。”治安官这样说着,而亨利蹲了下来,同意地点了点头。
死者是男性,约莫四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秃顶。他穿着门罗常见的短袖平民服装,脸上惊恐的表情仍然存留。
“呜。”鲜血遍地。尸体的惨状让旁边的费里捂住了自己的嘴,米拉的脸色也有些白,不过她站定了身子,也开始观察起来。
“脖子被割开。手臂上也有复数锐器伤口,造成死亡的恐怕就是他自己手里头的这把短刀。”亨利抓着对方尚有余温的手腕翻转了过来,然后又挪了一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对方的双眼。
“双眼有充血迹象,是魔力侵蚀神经压力过度的表现,结合伤口的位置。嗯,没有错,这是干涉法术操纵他自己捅伤了自己。”周遭的平民已经被治安官和临时工们驱散,亨利站了起来,用不算太高的声音这样说着,旁边的维嘉点了点头:“说得头头是道,小哥你确实很有本事啊。”
“那么,这就和昨晚的那件事情一样,都是魔术师的作为了。可恶啊,一天不到就又有一宗命案,这个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鬓角花白的治安官狠狠地跺了一下拐杖唾沫飞溅地这样骂道,但一旁的亨利却并没有肯定他的这个总结。
“不,我不觉得是这样的。”贤者摇了摇头,旁边的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望向了他。
不远处书记员用平静的眼眸紧盯着这个高大的男人,而反应过来的维嘉则是略带迟疑地询问道:“你觉得这不是魔术师干的?”
他这样说着,而亨利这一次却是点了点头:“是魔术师干的。”
“那不就完了么?”治安官一脸的疑惑。
“是魔术师干的,但却和昨晚那名死去的女性佣兵,不是同一个人干的。”贤者的回答让周围三人更加地摸不着头脑,而他重新蹲了下来,转过头直视着维嘉说道:“治安官阁下之前说过,昨天晚上死掉的那名女性佣兵死状非常凄惨,对吧?”
他这样询问,而维嘉点了点头:“是的,连手都脱臼了,整个脖子都被撕裂得不成样子,而且附近的居民还听到她在临死前出了尖叫的声响,像是在对谁求饶,但因为是深夜的缘故都没有人出去查看。”
“嗯,那么你再看看这具尸体和今天的事件,它有哪里是不一样的?”亨利反问道,治安官皱起了眉头开始思考,其他两人也是如此。
“更整齐,也更安静!”清脆的声音第一个响起,费里和维嘉回过了头,而想通了这个问题的米拉则接着开口:“和夜晚不同,今天的死者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死在小巷里头的,这里并不算是特别清冷的地方,但却没有任何人听到他在呼救!”
“而且伤口非常整齐,除了脖子和手臂上的切口以外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损伤,手臂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的淤青。”女孩这样总结着,亨利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一次站了起来。
“没有出呼救的声音是因为魔术师不单单对肢体进行了干涉,也对声带施加了相同的法术,整齐又致命的刀口也在另一个层面上证明了他手法的娴熟。”
“只需要脖颈上方的一处伤口就能够造成死亡,胳膊上面的多处刀伤,更像是一种对猎物的玩弄。”
“这些全都是和昨晚那名女性佣兵的死亡有着极大不同的。尖叫,骨折,如同撕碎一般的不规则伤口。昨天的事件更像是新手的感情用事,而今天的,则是彻头彻尾冷血卖弄。”亨利转过了身,扫了众人一眼。
“要我说的话,要么我们在对付的是一个有着双重人格的疯子。”
“要么——”
“魔术师就有两个人存在。”(未完待续。)xh:.218.2o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