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庙的生意,公羊道很快就打定了注意。
“可怜的孩子,早听过了公爵近几年残暴不仁,将天国律法视为无物,没想到竟然将你这样小的孩子作为统计目标。真是可怜,你这样的孩子能犯下什么罪行呢,来吧,我来帮你……”
一边说着,公羊道一边朝邓元伸出手掌。古怪的感觉爬上邓元的尾椎,这个,刺骨的恐惧感顺着脊椎一路像蚂蚁一般爬上他的天灵盖。
没由来的恐惧,没有依据的害怕,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公羊道,明明他向自己表达了明显的善意,但邓元就是感到无可名状的恐惧,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被一种无形的巨兽剥蚀一般。
等到公羊道的手掌附上邓元的面颊,极致的恐怖感顿时在他的脑部炸开。
不知是从何来的力量,邓元猛地向后一退,挥手打掉公羊道的手掌,这一挥手的力量超出本身预计,在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一道无形气劲,更从自己的手中迸射而出,打在一边的土地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生坑。
连退几步,邓元心脏狂跳,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掌,这力量……是的,这力量,是自己曾经使出过的强悍力量,曾经在他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将追捕自己的男人屠杀的力量。
公羊道看向自己的手掌,邓元的一击火候尚且,没有伤及他的皮肤,但从刚刚那一击中,他确实肯定了邓元身上有着天王之力的存在,而且他似乎有着不下于一些正统皇室子弟的潜能,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一个有着天王之力的宝贵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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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道不再掩饰自己的垂涎,微微一笑,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双碧色竖瞳中倒映出瑟瑟发抖的邓元。这位天渊的六司,终于彻底打定了注意,将邓元的生命力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而就在他即将动手之际,一道略显苍老的沙哑声音打破岑寂。
“老山羊,你又在搅什么了?”
公羊道眉头一皱,邓元亦是一惊,朝身后望去。一个身材魁梧挺拔,身着朴素玄袍,腰系黑带,半截黝黑结实的手臂裸露在外的男人立于他的身后。
男人看起来已经上了年纪,一头凌乱的长发,却掩盖不住额头前谢顶的痕迹,下巴上泛白的胡渣和两鬓不少的银丝昭示着他的苍老,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最令邓元注意的,不是男人的相貌,而是他腰间的黑带上,别着两把刀刃,一把刀柄和刀身都较粗厚,藏在禅宗特有的封布之中,一把则更显细长,刀鞘上刻着一朵寒梅。
男人的到来打破了僵持的氛围,同时也极大程度地缓解了邓元的紧张感。出于对公羊道本能的畏惧,他不自觉地向后挪动脚步,正好靠向男人所在的位置。
“老狐狸,是你啊。”公羊道假装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道:“没什么,有个被通缉的孩子误入了我的花园里,我正在想该怎么处置他。”
“哦,小孩子?”
山中野狐叹悲欢看向邓元,宽大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问道:“你就是那个被通缉的……邓元?”
“……是。”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撒谎的可能,邓元想了想,还是低声给出了肯定答复。
“呵,好家伙,能一个人逃到这里,不容易啊。”叹悲欢拍了几下邓元的肩膀。他久在天渊,沾染了不少江湖习性,一时间控制不好力道,拍得邓元半个人都沉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