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急了。”
白决看到对方脸色变、声音变、情绪变,忍不住就笑出声来,这种玩弄对方情绪的感觉,竟是如此令人愉悦,愉悦到白决全身毛孔都在伸懒腰一般,指着一旁的纳兰元述笑道:“纳兰,咱们年轻人之间,可没讲过武德,谁功夫高,谁就厉害。想必这位船越文夫年轻时也是靠拳头打出的威名,偏偏人老了,筋骨衰退、打不过人了,又讲什么武德。跟那群社团大佬似的,整天感叹后辈不讲道义,自己年青时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了?”
“……”船越文夫已经无力反驳,甚至不想说话,他从未见过白决这样的人,九州的武师,实力越强,反而越注意脸面,但凡对手服软低头,极少有不顾身份,斤斤计较的。
白决却不放过他,方才的言语试探,已坚定了白决的想法,这个船越文夫,绝不是个心思单纯的纯粹武人。
想想也是,纵观华夏上下五千年,堪称“纯粹”的人,一时之间,也未必能想到几个,他船越文夫何德何能,心性能达到这种境界?
霍元甲都未必达到这个境界,他船越文夫是顶针转世,东瀛老纯?
还是那句话,电影为了追求观感,总是会创造几个“可敬的对手”,如田中安野、船越文夫、叶问1里那个军官,但在现实里,白决没见过、甚至没听过有这样的东瀛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船越文夫是个好人,那又能怎样,杀错,也就杀错了。
白决甩了甩有些麻木的臂膀,眼神看着船越文夫,余光注意着一旁的纳兰元述,凝声道:“当今之世,彼之英雄,我之寇仇,人心险恶,弱肉强食。对存身于这个世上的人来说,功夫本就是为国为己的杀人技,强身健体不过是旁枝末要,你想杀我,又何必隐瞒?左右不过是比过一场,胜者生、败者死,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白决一步一声,气势渐涨,对面船越文夫被他声音所慑,早就凝神以待、步法挪动、游走以待,心中猜测白决气势达到最高时,攻势必然如火如电,对方年轻力盛,不可力守。
不曾想,白决话语说完,却是仰天长笑,轻笑地看着对手:“你筋骨衰弱,劲力变化却有可取之处,此战后若仍有底牌未出,我便不杀你!”
说罢,白决迅步中宫一拳打出,只是拳法中最普通的招式,甚至说不上是哪家哪派,拳风上,也看不出蕴含多么强横的力道。
拳速也没有多快,却避无可避,船越文夫心中毛骨悚然,心知自己若是后退两步,便会招来白决暴烈的追击,再难有还手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