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律自然不敢说实话,一提马转开了话题,
“臣去前面看看,臣担心比延耍什么花样。”
“哎,郁律贤弟多虑了,就他能耍什么花样?无非就是给装死的父王,做些急救,让父王前功尽弃。”
“什么?大王是说,先王还没有死?”
“哎,贤弟,注意说话的分寸,孤说得是假如,你可莫让孤担了弑父的罪名。”
不多时,还真就让眼尖的比延发现了在死人堆下的猗卢。
比延伸手探猗卢的鼻息,扭头就说,
“大哥,父王还活着,他还有救。”
郁律服了,果然是亲兄弟,六修真是把比延拿捏的死死的。
猗卢也服了,自己这个好大儿,别的本事是一点没有,不知道怎么的,学了一手闻味辨人的本领,部族的长老将领,他一闻就知道是谁,一闻就知道谁在什么地方暗藏了匕首利刃。
这下倒是好,他把这门绝技用到了他将死未死的老子身上,一下子就把猗卢的闭气功给打破了。
见装不下去了,猗卢索性也就不装了,直接站起身来,几步来在了六修的面前。
“罢了,你的手段比我高明,你答应过放我二人走的,你不会食言吧?”
“有嘛?”六修掏了掏耳朵。
“你刚才可是发了誓言的,难道你要做草原上第一个失信之人吗?”
“哎,这话怎么说哪?六修发得誓言,关我木骨闾什么事?”
“木骨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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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父王这么健忘嘛?这个名字还是父王给取的哪,有事是六修,无事木骨闾。”
“看来你一早就做了打算,哪又何必假惺惺的到盛乐走上一趟哪?你就算领着平城、新平城自立,我又能耐你何?”
“哎,父王,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逼不得已,我本来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个世子,但父王不许啊,不但不许,还派兵来攻杀,儿子也是被逼无奈,只好忍痛反击,不慎将父亲误杀。”
“你连说辞都想好了,还说是被逼的?你可知道因为你,盛乐城,已经被普根占了。”
“哎,父王,一码归一码,你自己做的孽,可不要算在我的身上,如果不是你把大伯的后宫全占为己有,普根能有那么大的恨嘛?说不定还能和您一起来攻杀我哪。父王,儿臣还是要说一句,您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情因我而起,大不了我赔你一条性命。”
“哎,贤弟,你可是大哥的首功之臣,如果没有你的里应外合,大哥哪有这么快赢下来,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走,不但可以走,要多少财宝,大哥都尽量满足。”
“大哥,我说得是用我的性命换父王的性命。”
“哎,贤弟,你又自轻自贱了,他配吗?你问他,他配吗?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才要捧你上位的吗?”
“难道不是吗?”
“哎,人傻有傻福。他早就看上了刘琨的女儿,要娶来做王妃的,找上你,只不过是拿你当个台阶,你还当真了。”
“不可能,父王和刘琨结拜为兄弟,他怎么可能自认女婿?”
“哎,也算是有福气,我就命你为先锋,去赶走普根,拿回盛乐城。等你拿回盛乐城,我就放了这老头,你看如何?”
“一言为定,你不会再改名字了吧?”
“不会。正好,你就带着这五千新军,去给普根点颜色看看,让普根看看,我们家比延的本事。”
说着,就把刚刚收拢的五千降军又派给了比延。
郁律低声说,
“大王,你就不担心他和普根合兵一处?”
“那样不是更好嘛?”
“那……”郁律的眼神看向猗卢。
“这个我说话自然是算数的,我说我不杀,那就肯定不杀,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一个没留神,有人报私仇,把他给杀了,那我也没办法不是?郁律,我听说,你父亲的死,就是他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