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简一听脸色瞬间从疑惑到惊恐再到释然,然后才平和的说,
“哈哈,叔宝贤弟要看吗?就是一本房中秘术,据说处仲就是靠着这个讨到襄城公主的欢心的。”
“切,你们俩,也太不着调了。玠为国出使奔走,你们为了一本房术的书,让玠耽搁一番,玠可要驳季伦兄的面子了,这个书,你自己托人还吧,玠可是不管了。告辞。”
卫玠瞬间对山简失望至极,他没想到山简不但是个酒蒙子还是色鬼,这样的人,把荆楚托付给他,到底是福是祸。
待卫玠走后,山简一个人站在江边思考了很久。
“处仲兄,我借的命,现在算是还了。你我再不相欠。”
永嘉六年,四月,征南将军山简自尽于夏口。
卫玠还不知道,他带去的是一道催命符,此时的他已经进了江陵,和王澄、王廙坐在一起谈论玄理。
王澄和卫玠本就是多年知己,再次在江陵重逢,更是有说不完的话。
“平子兄,我视你如兄长,有话我就直说了。我劝平子兄还是放弃这个荆州刺史的职位,让给他人。随我回建邺,做个扬州刺史,也让建邺的人看看,何为天下真名士,免得他们以为茂弘兄,就是中原名士的魁首了。”
“让给谁哪?处仲?还是处弘?他们俩一个贪得无厌,一个狼子野心。让给他们,还不如让给世将哪。”王澄拍了拍身边王廙的肩膀。
“平子兄为何这样说?处仲兄可是对平子兄大加赞誉。”
“哼哼,他啊,始终都是那副阿黑模样,心比脸还黑。你还不知道吧?山征南自刎了。可你知道他为何自刎吗?”
“什么?这不可能吧?玠刚刚才从夏口赶过来,不过才三日的路程,玠从夏口走得时候山征南还神采奕奕的。”
“哦?叔宝还在夏口停留了一番?可是有什么人让你带什么话?”
“平子兄真是料事如神,处仲兄让我带一句话——借的东西该还了,我还当是什么宝物,没想到一问之下,居然是一本房中……不对,我是不是被处仲给耍了?他莫非借得不是房中术,而是性命?借命还命,所以,山季伦才自尽的?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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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叔宝,不要悲伤。这就是处仲的狠辣,他知你素有名望,在几地往来也结交了不少名士,若我卸任荆州刺史,琅琊王难免会派你前来顶替,他就让你送这个口信,让山征南的部下仇视于你,琅琊王为了大局的稳定,一定会另择他人的。”
“他说得居然是性命?季伦兄到死都不肯吐口,哪怕是给自己担上污名,也不愿我有一点愧疚 我对不起季伦兄,我实在不知季伦兄怎么就欠了王敦一条性命?”
“那是在洛阳的时候,王敦做中书监,山简做尚书,两人共典选人才,山简就责怪王敦终日饮酒不干正事,王敦就和山简说明其中利害,说穿了帝辅之争,就是借着尚书台典选人才来安排双方的人,不管怎么选都是得罪人,不管得罪谁,都是一死。山简这才请求外放,做了征南将军,才躲过了东海王入京血洗尚书台的一幕。没想到,这一劫应在了这里。”
“那我还是不明白,好端端的王敦让山征南自尽干什么?难道就不能征召他做个闲散公卿,大家都是夷甫兄多年的座上客。”
“叔宝贤弟,你还是心太善。那怎么行哪?山征南凭借自己的威望就降服了杜弢,若是让他回到建邺去,那么谁还压得住他的威风?况且,杜弢若是降了,王敦和他手下这些将领拿谁来立功,那样一来,不真得去北伐吗?”
“他们居然存了这么多的私心,难道琅琊王就任由王敦如此?不行,我要回去问问他,看看他是不是这样。”
“叔宝,千万别去。阿黑这个人,长得黑,心更加的黑,依照你这个性子,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会南下建邺,面见琅琊王的。那时候恐怕就是你的死期了。”
“阿黑为何杀我?平江州,我出了多大的力气?”
“正因为如此,他更要杀你了。他怎么能允许别人比他的功劳更大哪?嘿嘿,他要搅乱着荆楚,我偏偏不让他如愿,那杜弢本就仰慕应詹,我已派应詹前去说项,若事有成,湘州可定。我看他阿黑还拿什么要挟建邺。叔宝,你听愚兄的话,就在江陵,哪也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