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这里耍了个滑头,闭口不谈他的失利,当然世子司马保也不会说,所以就成了两人都没有战败,只是碍于同为朝廷同僚,没有攻杀。
“这都什么时候了?洛阳城马上就要完蛋了。不把后院看好了,刘聪要是来打长安,孤拿什么去挡?你居然还管什么故交亲朋,你先歇着吧,孤派谢班去取得贾疋。”司马模生气的踹了对方一脚。
“父王,这贾疋在安定素有名望,又是当年魏太尉贾诩的曾孙,与氐羌素有来往。如今让谢班贸然去接任,只怕得不偿失。”司马保说出了他阻止陈安去追击贾疋的真正理由。
贾疋能够镇住这些边地的氐羌,换个不熟悉那里情况的谢班去,怕是镇不住场子。
旁边的雍州刺史丁绰一听,立马就急了,要知道他作为雍州刺史,可是没少给南阳王送钱送女人,可是居然被治下的安定太守贾疋给狠狠拿捏了,不但当着阖城百姓的面把他那些横征暴敛的行径数落了个遍,还把他这个雍州刺史给驱逐了。
导致了丁绰现在这个雍州刺史也是一个遥领的状态,这些日子里,丁绰可是上上下下都没少使劲,好不容易挂到了贾疋的错处,南阳王也准备出兵了,世子殿下却跑来忧国忧民。
真是可笑,你们一家子乱臣贼子,祸国殃民,死不足惜,洛阳的皇帝喉咙都快喊破了,催促进兵勤王的命令都塞满好几个屋子了,也没见你们爷俩挪一下窝。
怎么到了我这里,贪点钱怎么了?我不过就是一个米仓的硕鼠,你们这般窃国的大盗,还好意思说什么边疆安定的话。
当然这些都是老丁心中的潜台词,等到说出来的时候,老丁也是一副忠贞报国的嘴脸。
“世子殿下,臣以为,换个时候,自然是可以忍耐贾疋这样目无君上的行径,但现在不行。现在是国难当头,应该只有一个声音,一面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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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这一个声音自然是南阳王,一面旗帜自然也是南阳王。至于洛阳的皇帝司马炽,大家已经默认——他就是一个死人。
南阳王最终还是拍板让丁绰谢班去征讨贾疋,那贾疋也不是好惹的,避开丁绰谢班的锋芒,渡过泸水,找到了两位边疆的部族首领彭荡仲和窦首,结为了异姓兄弟。
随后又杀了回来,丁绰见识不好拔腿就跑到了武都,谢班就没那么好运了,安定又被贾疋重新拿了回去,谢班嘛,自然也就到点下班了。
南阳王听到这个消息后,恨不得自己亲征贾疋,要知道谢班可是自己的心腹爱将。
“父王,现在不宜再动。传刘聪又命刘粲率大军自平阳渡汾水而下。”
“不行,天塌下来,我也得去。”
天就真的塌下来了,随着石勒的加入,呼延晏的援军也到位,四路兵马齐聚洛阳城,晋廷的军队越打越少,援军哪,一个也没再来。
永嘉五年,六月,洛阳陷。
皇帝司马炽被刘曜抓住,送到了平阳。石勒看着满城的财宝,勒住了自己劫掠的心,转头就以追逐司空荀藩等人为名,离开了乱成一锅粥的洛阳城。
长安城。
淳于定刚拿着新鲜的战报进来,就看到南阳王在发怒,“王爷,您都知道了?洛阳城陷,皇帝被掳到平阳了。”
“啊?什么?你要劝朕继位?这不合适吧?”南阳王听到这个好消息,嘴角根本压不住。“皇儿,你说朕是不是该多好三辞三让啊?朕看史书中世祖武皇帝就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