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奴出生在最是肮脏之地,他娘连他的父亲姓甚名谁都不知,待他如同陌生人都不如。
娇奴他娘本是青楼花魁,艳名声传四方,在她最好的年华里,整个人雍容华贵到那名满天下的牡丹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也是在她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了本以为能托付终生之人,一个面容俊秀,进京赶考的书生。
二人互诉衷肠,互换定情信物,在书生的一声声“等我”中,娇奴他娘为他自此守身,不管春娘子如何劝说,威逼利诱,宁愿自残也不愿再接客。
娇奴他娘等啊等,等啊等,等来了春时的鲜花,秋时的落叶,却再没等到说要来接她的书生郎,只等到了他考上了功名,迎娶了娇妻。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更何况来逛青楼的男子,哪有一个是好的啊。”
春娘子只留下了这一句话,次日,媚媚重出青楼的消息不胫而走,她在这方泥潭里越陷越深,迎来送往,再不愿交付一丝真心。
娇奴承了他娘的盛世美颜,春娘子在他一岁时,便已决定好了他未来要走的路。
世上有圣人君子,也有那心思肮脏不堪的人,在娇奴五岁时,偶然间听到了春娘子和一大腹便便的秃头男的私话。
“这娇奴是越长越美了,以后的风华,就算是以前的媚媚估计也比之不得啊!”
春娘子娇笑道:“你家主子等不及了?”
那秃头男发出阵阵让人极不舒服的笑声,“一千两黄金,过两日府上收拾好,我便来接人,主子的意思是住在你这儿,说不准哪日便没了清白,还是先抬回府里的好。”
春娘子喜笑颜开,“行行行,我定给你家主子看好了。”
娇奴愣在了原地,悄悄转身离开,内心挣扎不已,他本以为他还有八九年的时间可以慢慢筹备离开的。
娇奴回到屋子里,心下想了一圈儿的人,却是想不到一个人来帮他的,便是他自己的亲娘,怕是只会嫌他价儿卖的低了。
咬了咬牙,娇奴趁着夜色,从他偷偷挖好的狗洞跑了出来,却不想没多久便被发现,好在,他遇到了他一生的贵人。
被恩公搭救后,他被黑家夫妇收了做干哥儿,从此不必夜夜不得安眠,时时担心被人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