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壮意动,他也想啊。
他是男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都等着吃喝,挣不到钱压力最大的就是他。
以前说多子多福,现在他是不敢再多要一个娃。
实在是养不起。
可他要跟他姐夫说他也想干活换粮食,保管被他爹娘揍的几哇乱叫。
回头想想,每次他跟爹去大营子沟帮忙,姐夫又是给粮食又给肉的,买那些粮食可比开工钱高多了。
周诚好笑地看着一脸纠结的小舅子:“大壮,下个月初土豆就能收了,你要不要去?”
小舅子不是当家人,得岳父说。
李大壮立马表示:“当然了,姐夫我和爹会早些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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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粮食和肉他也会去帮忙。
“好啊,对了,岳父去哪儿了?”
“爹去我姑家要债去了,应该快回来了。”李大壮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太阳的位置。
心里纳闷儿,日头已经往西移了,怎么爹还不回来。
“大壮,去喊你爹回来了,你姐姐姐夫吃了午食还要赶路呢。”李母来到前院,对李大壮吩咐道。
腹诽男人早不去要晚不去要的,非要赶在今天,跟个犟牛似的劝都劝不住。
“好嘞。”李大壮应了声。
还没出门,一个中年汉子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嫂子,大壮,李大哥被打了,快去瞧瞧吧。”
周诚皱眉,去亲戚家要债怎么就挨打了,难不成是路上遇到打劫的?
李母脸色大变,急忙问道:“他叔,你是在哪儿见着我家那口子,他伤的重不重啊?”
“我瞧见他满脸都是血的倒在罗家院儿里,没见着罗家人,快去吧,流了好多血,我瞧着是不好了。”
报信的中年人说完就走了。
后院的李芙蕖和郑氏几人听到谈话疾步跑出来。
李芙蕖搀扶着李母,脸上覆了一层寒霜。
李母脚摊手软,嘴唇不停的颤抖,靠在李芙蕖身上摇摇欲坠:“天杀的李金桂,那可是她亲哥,畜生不如玩意儿,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娘的欠钱还打人,有没有王法了,看老子不砸死他们。”
李大壮脸上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撸撸袖子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拿起扁担拔足狂奔。
周诚和黄家父子都拿着家伙跟上。
县衙一口鼎上有本朝律法,周诚秉着知法不犯法的原则读了两遍,又跟彭敬讨教了一番,对本朝的律法孰能在心。
这种亲戚之间干架,除非是五服以内的晚辈殴打长辈,否则,不管谁对谁错,告县太爷那儿就是各打二十大板再扔出去。
不是县太爷不想管,本朝的律法就是如此。
因此,像这种情况哪怕打死了人也没事。
找官府伸冤自己要挨板子不说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私了。
周诚觉得甚好。
岳父被开了瓢肯定要给他报仇,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只能以命抵命。
郑氏既担心姐夫出事,又担心自家男人和三个儿子,大声叮嘱:“他爹,你们当心着点。”
“娘,你别急我去瞧瞧。”李芙蕖把李母交给郑氏,从院墙下捡了块石头像一阵风似的刮出去。
路过医馆,周诚言简意赅的说了原因,请老郎中去瞧瞧。
老郎中跟周诚也算是熟人了,况且县城里的人就这么多,低头不见抬头见,李父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当即背上药箱,周诚嫌老郎中走的太慢,背起他就跑。
李大壮先一步到李金桂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亲爹目眦欲裂。
“爹,爹。”
李父脑门上有个不小的口子,伤口边缘血清凝结,血还在流,只是流的不多
李大壮颤抖着手指在李父鼻下探了探,万幸还有气。
李大壮从衣服上撕块布下来捂住李父的伤口:“爹你忍一忍,我带你去看看郎中。”
这时黄家父子也到了。
“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