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只谈历史,不谈小说。
历史上雍正的母亲乌雅氏,在雍正登基半年后就病逝了。我们看看这半年里她的骚操作:
第一,乌雅氏对康熙的驾崩表现得极其痛苦,整日泪流满面,水米不进,宣称要以身殉葬大行皇帝。这一行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给刚刚即位的雍正皇帝来了一个下马威。试想,若乌雅氏只是后宫中一位与雍正毫无血缘关系的普通妃子,她这番举动或许掀不起太大波澜,但她身为雍正的生母,情况就全然不同了。
雍正倘若坐视生母轻生殉葬而不加以阻拦,那必然会陷入不孝的舆论漩涡之中,而这恰好会成为政敌们借机攻击他的有力把柄。于是,雍正无奈之下,只能对乌雅氏苦苦相劝,甚至不惜以自身性命相挟,表示若乌雅氏真的选择轻生,那自己也无意存活于世,乌雅氏终究还是放弃了殉葬的念头。
第二,雍正行登基大典的时候,依循祖制惯例,新帝需向皇太后行礼。礼部在前一日便进宫面见皇太后乌雅氏,详述次日大典的各项礼节流程,然而乌雅氏却明确拒绝出席这一象征皇权交替的重要典礼。这一举动无疑等同于公然对雍正继承皇位的合法性提出质疑,令雍正陷入极为尴尬窘迫的境地。
雍正只得委派朝中数位宗亲和重臣前往太后居所耐心劝解,最后自己亲自出面,乌雅氏才在最后时刻极不情愿地松口答应出席登基大典。
第三,乌雅氏拒绝了翰林院为自己拟定的太后尊号(直到她死都没有接受),也不肯从自己居住的永和宫搬到皇太后居住的宁寿宫中。这一次,乌雅氏表现得十分强硬,无论是王公大臣劝说,还是雍正亲自请求,乌雅氏都不予理睬,一概以大行皇帝新丧,无暇他顾为由推脱。
康熙六十一年十二月,雍正即位之初,乌雅氏还公开表示:“钦命予子缵承大统,实非梦想所期。”
面对着生母种种不合情理的表现,雍正满腹牢骚,但却不能对她发泄。只能把这腔邪火都发泄在了老十四身上。老十四很快被削除了兵权,并被派去看守康熙的陵寝。这无疑对乌雅氏又是一个新的打击。丈夫新丧,幼子又遭如此境况,乌雅氏终于承受不了这样的现实,一病不起。
《清世宗实录》记载,太后乌雅氏在清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二日未刻(午后一点到三点)发病,二十三日丑刻死亡(凌晨一点到三点),终年64岁。乌雅氏的身体“素称康健”,半天的时间就病死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实录》上不说,《清史稿》上面也不记,倒是胤禟的太监何玉柱说:“太后要见允禵,皇上(雍正)大怒,太后于铁柱上撞死。”
在封建王朝的宫廷环境里,“母以子贵”与“子以母贵”构成了辩证统一的关系,深刻体现出母子在皇权这一特殊背景下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的微妙状态。康熙末年,诸位皇子围绕储君之位展开了激烈角逐,兄弟间的亲情在权力的诱惑下土崩瓦解,反目成仇、倾轧诬陷之事屡见不鲜。
倘若雍正真如官方所言,是由康熙亲自选定的合法继承人,那么从常理推断,最为欣慰和喜悦之人理应是其生母乌雅氏。毕竟儿子荣登大宝,意味着她的地位将随之尊崇无比,尽享荣华富贵与无上荣耀。
然而,事实却大相径庭。乌雅氏不但未显丝毫欣喜之色,反而被种种难言之隐导致暴毙身亡的悲惨结局。这一结果完全背离了人们基于宫廷逻辑和人性常理的预期,其中缘由实在耐人寻味。
我们再来看看雍正是怎么说的。
雍正六年(1728 年),清初文人曾静及其弟子张熙因秉持着“华夷之辨”的观念,对满清皇帝的统治心怀不满,进而四处宣扬雍正得位不正以及所谓的十大罪状,妄图游说时任川陕总督的岳钟琪(彼时年羹尧已死)起兵反清复明,恢复汉人江山。然而,岳钟琪老谋深算,假意应允,巧妙地从二人处骗得口供后,当机立断将他们逮捕,并押解回京城。
雍正帝得知此事后极为重视,亲自审问此案,并下令将相关的上谕、曾静的口供以及曾静后来撰写的忏罪书《归仁录》等资料汇编成册,命名为《大义觉迷录》。
该书收录曾静等人指责雍正本人的十大罪状(例如:谋父、逼母、弑兄、屠弟、贪财、好杀、酗酒、淫色、怀疑、诛忠、好谀任佞),雍正本人亲自进行一一辩白,驳斥这些荒谬言论。
下面是雍正对“逼母”一事做出的回应:
又如逆书加朕以逼母之名,伏惟母后圣性仁厚慈祥,阖宫中若老若幼,皆深知者。朕受鞠育深恩,四十年来,备尽孝养,深得母后之慈欢,谓朕实能诚心孝奉。而宫中诸母妃咸美母后,有此孝顺之子,皆为母后称庆,此现在宫内人所共知者。
及皇考升遐之日,母后哀痛深至,决意从殉,不饮不食。朕稽颡痛哭,奏云:“皇考以大事遗付冲人,今圣母若执意如此,臣更何所瞻依,将何以对天下臣民,亦惟以身相从耳。”再四哀恳,母后始勉进水浆。自是以后,每夜五鼓,必亲诣昭仁殿,详问内监,得知母后安寝,朕始回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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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御极后,凡办理朝政,每日必行奏闻,母后谕以不欲与闻政事。朕奏云:“臣于政务素未谙练,今之所以奏闻者,若办理未合,可以仰邀训诲,若办理果当,可仰慰慈怀,并非于予政事也。”
后朕每奏事,母后辄喜,以皇考付托得人,有不枉生汝,勉之莫怠之慈旨。母后素有痰疾,又因皇考大事,悲恸不释于怀,于癸卯五月,旧恙举发。朕侍奉汤药,冀望痊愈。不意遂至大渐。朕向来有畏暑之疾,哀痛擗踊,屡次昏晕,数月之内,两遭大事,五内摧伤,几不能支,此宫廷所共知者。朕于皇考、母后大事,素服斋居,三十三月如一日,除祭祀大典,及办理政事外,所居之地,不过屋宇五楹,不听音乐,不事游览,实尽三年谅阴之礼,此亦内外臣工所共知者。
至于朕于现在宫中诸母妃之前,无不尽礼敬养,今诸母妃亦甚感朕之相待,岂有母后生我,而朕孺慕之心,有一刻之稍懈乎?况朕以天下孝养,岂尚缺于甘旨而于慈亲之前,有所吝惜乎?逆贼加朕以逼母之名,此更朕梦寐中不意有人诬谤及此者也。
(这一大段书友们如果看起来很累,可以说一声,我去翻译一下。)
是不是很矛盾?
但无论是正史野史还是苟史,都拼凑不出一个爱雍正的额娘,乌雅氏的去世也存疑,引发后人种种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