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叹息着把她拉进房间,把挂在旁边衣服钩上的外套给她披上,一脸严肃的说:“我与你一起去,但是你穿得太单薄,会着凉的。待会回去加多两件衣服。”

被迫“太冷”的解琬如沉默了,虽然是有些冷,但是也没必要如临大敌。毕竟感冒咳嗽这一类的小症状,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

但解琬如还是听话的回去换了件厚实的衣服,又披上了披风,就来找张启山出门了。

两人撑着把伞,漫步在寂静的街头。

“我今天遇到一个人。”想起白天自来熟的尹寒,解琬如忍不住提了一嘴。

“是你在等我的那段时间?”张启山问。

“对,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姐。”她道。

“嗯,或许以后有机会,你们还能互通书信。”张启山道,毕竟他们跑完这趟就要回长沙,而她口中的人,大概率会是北平本地人。

“或许吧。”解琬如笑着把张启山手中的伞推开,牵起他往前面走了几步,“你把先把伞收起来。”

“淋雪会着凉,你把雪帽先带上。”张启山说什么都不肯收伞,要她把雪帽带上。

“我就是要淋雪啊。”她笑吟吟的看着他,摘了自己的雪帽,伸着手也想去摘他的帽子。

“阿琬。”张启山皱眉,不知道她这是为何。

“张启山。”解琬如望着他,眼中的认真让他缴械。

“只能淋一会,待会回去让林医生给你看看,顺便煮个姜茶暖一暖。”张启山有些无奈地往风口处站了站,试图挡住往她那吹的雪。

周围安静,只剩下呼呼风声。

因为在给她挡着雪,张启山自己被吹得满头雪花。头上花白一片,她不禁弯了眉眼,伸出手替他拍了拍肩上的雪花。

张启山不懂她在笑什么,可却能感受到解琬如发自内心的愉悦,原本微蹙的眉头也放松了些,抬手也替她拂去头上雪花。

在这里待了一会,解琬如心满意足的拉着张启山回去了。

哪怕她行为古怪,做事没有任何缘由,张启山也不会多问,而是直接跟着她一起去,这种无条件的好,让她如何都不舍得放手。至少……她还在的时候,就不会放手。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

她注定是无法与他共白头,那就借着这场雪,兑现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

[1]【出自网络的现代诗句,作者和出处无法考证,有一说是可能参考《己亥杂诗·其一百五十七》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