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有日子不见了。”老陈笑笑说,只是这笑容有些惨淡。
“怎么了这是,你新店位置找好了没有?”雷宝说,“还不准备搬?”
“搬,我搬个屁!”老陈把手中的菜刀猛地斩在案板上,“老雷,你说哪有这个道理,我这是做生意的铺子,怎么能跟人家房子一样算钱呢?”
“这补偿的钱我到哪儿去能再买个铺子,我跟他们说,你们不赔偿也可以,等那个什么广场建好了,再给我一个铺子就行,一样大,不,哪怕小一点也可以啊,反正我是小本生意,要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人家咋说,要我补足差价,就这么一句话给我,你拆我一个铺子还我一个铺子,天经地义吗不是,我为什么还要掏钱!”
“我搬他姥姥我搬,反正不给我解决问题,我打死也不搬!”
“这确实是个问题,你们是商铺,不能跟民房一个补偿标准。”雷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向上反应,商量出一个办法出来,你这么搞对抗也不行。”
“老雷,关键是反应了没用啊,没人管我啊!”老陈愤愤说,“我写了好几份申诉信,让拆迁工作组的人交上去,到现在都没个回信......”
雷宝听完老陈的一肚子怨气,拎着切好的猪头肉往曾经的家走,他刚到楼下,就听见楼上传来哭天喊地的动静。
“杀人了啊,我滴天娘啊,你们干什么啊......”
“你喊什么喊,我们对你干什么了吗?”
一个社会青年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裤衩,四仰八叉坐在沙发上,洋洋得意。
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女人站在一旁哭泣,哭天抹泪。
雷宝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女人他认识,叫吴敏,丈夫早年在厂里出意外走了,儿子长大接了班,没成想也因为意外走了,命运狠狠地折磨着这个可怜的女人。
没搬的时候,楼上楼下住着,程美玲和她关系十分要好,俩人没事就会串门。
“你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雷宝怒不可遏冲了进去,指着青年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