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恨姜行的命大,大哥派出的人手做了那般万全的准备,竟然都被他找到机会能活着回来,还抢了他的愿愿。

更恨父亲和整个季家,竟然联合起来,生生将他推到了这个只能永远站在愿愿对立面,但也保不住季府的境地。

他在这世间,究竟还有什么?

还能做什么?

季府他保不住,愿愿他得不到。

他最在意的两样东西,全都离他而去。

但他最恨,江远风一手促成,让他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谋,实际上早就落入了人家精心编织的网中。

他当然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

指望江远风将他治好,希望他娶妻生子,诞下血脉,光复季家荣光。

但,他又不傻。

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季家如今的江河日下?

大姐,已经是靠不住了。

皇上,怎么可能还会给予季家荣宠?

三皇子?

那就是更久远的事儿了,目前皇上身体健朗,都还不到半百年岁,正是风华正茂之年。

所以,他活着,又图什么呢?

当下的一切,都如他的人生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耳边传来鬼物的狞声尖叫,季泊舟心中的困苦烦躁亦是愈发浓烈。

他挣扎着就要起来,奈何被身边的几个小厮死死压制。

季相礼从来不知,自己这个平日看起来温和有礼的幼子,竟然还有这般执拗戾气的一面。

见他似又有发狂的举动,他一把拉过季安,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季泊舟没注意身后季相礼的举动,只是看着面前的江远风,眼中恨意迸裂:“你藏在暗处,利用一切可用的机会,为自己扫清障碍,坐收渔翁之利。”

“以后,你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你这个……”

季泊舟还没说完,脑后突然一麻,顷刻间,他便没了意识。

季相礼看着被他示意小厮劈晕过去的季泊舟,下巴一抬,示意大家将人抬到躺椅上放好。

等这一切都安置妥当,他才终于坐了下来,一边接受着府医对他的包扎,一边沉着脸对江远风道:“这几日接连发生太多事情,思峦接受不了,所以才做出了方才的举动。江大人,还望勿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