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做事向来不留余地,手段极深。

他不信江远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没有自己的阴谋。

江远风被季相礼这灵魂三问击得当场懵在了原地。

这三个问题,句句戳他要害。

他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是,不能回答。

万一本来那陆旋不知道那些秘辛,结果自己和季相礼一说,反而打草惊蛇,那不是自找麻烦?

见江远风似乎答不上来,季相礼用了力气,将他一把拽回了椅上。

他叉腰堵在他面前,“十五年前之前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和皇上,都没有问过你。”

“但我也知道,谁又没有一些过往的暗影呢?若是你不想将这件事被人知晓,那就解了我儿身上那符咒,让他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也让那些可恶的鬼物,全都离开我季府!”

他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江大人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可你这种老不行的,一个人有再大的权利,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留不下。”

说着,他又讽刺地笑了一声,“别看你这府里妻妾成群,到时候你行将就木的时候再来看看,看看身边还有几人,还有谁对你不离不弃!”

江远风被他这话激得心头憋火,来不及回怼,便又听得季相礼嘴皮翻飞,继续愤然地说:“若是你不出手也无碍,反正我季某就这一个儿子!”

他眼睛里带着凶狠,“我也不怕与大家,玉石俱焚!”

看着眼前这段时日老了不少的季相礼,这般明晃晃的威胁,江远风方才还怨怒不已的心直线下坠。

倒不是因为他不救季泊舟。

而是这次,他实在救无可救!

那血魂咒,本来就是无解的。

鬼知道那陆旋这次,是用什么办法逃脱了出来?

他都还想去找她弄个究竟。

但眼下自己与她的敌对关系,都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江远风看着发狠般紧紧瞪着自己的季相礼,一时间没了主意。

若是要救季泊舟,恐怕也只得陆旋才行。

但,那不是痴人说梦吗?

他左右不是,眼皮还跳得厉害。

忽然,他脑中精光一闪,对着季相礼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