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垂头道:“我不满意也没办法,看来这就是事实了。”
方溯点了点头。
迎春坐在那里没有出声,忽然间心里就有点烦、不,是很烦。
两世为人,加起来活了40来年,她最讨厌的就是勾心斗角、权谋算计、官场倾轧。
之前,迎春还抱有些幻想,觉得方溯可能只是为了隐藏身份,拿她和黛玉这样的侯门贵女当挡箭牌。
也许,方溯并不是什么殿前司的统领,只是假扮官身骗取信任,但只要没有伤害到她和黛玉,迎春都能接受,最多到了扬州就一拍两散。
没想到,终归还是赤果果的算计……
与此时眼前的情形比起来,前世那些人为了谁保研、谁留校、谁当主刀、谁升主任斗的乌眼鸡似的,可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方溯见迎春忽然不出声了,人也变得蔫蔫的,晶亮的杏眼都黯淡下来,十分不解。
他忽然想到什么,不由心中一惊,忙问:“贾二小姐,你怎么了,不会也中毒了吧?”
方溯记得迎春当时也接触过素素的项圈。
迎春抬起头来,对上方溯关切的眼神。若是平时,她可能还会对着那双比女孩儿还漂亮的眼晴花痴一会儿,但此刻也没了心思。
“我没中毒。”迎春无精打彩地说:“我只是很烦。在家的时候就到处有人算计来算计去,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还是逃不过算计。方溯,你令我很失望。”
方溯愕然无语。失望?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对我抱有希望了?你一个黄毛丫头又凭什么对我失望?
还逃不过算计?幼稚!不过想想也对,贾二小姐年未及笄,还是个孩子。
方溯觉得自己不该对一个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动气。
他深呼吸几次后,放平声音道:“贾二小姐,念在你年轻,我不妨教导教导你。希望你记住一句话: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