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絮长老独自一人走了进来,他脸上原本充满愤恨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冷静与喜感的复杂神情。他凑近一文的耳朵低语了一句,然而,他的眼神却始终停留在文未老君的身上。
待听絮长老离去后,文未呵呵轻笑了一声,开口问道是否有新的情况发生。但很可惜,如此发问并不能得到他期望的信息。对于面前这位高傲自大的人物来说,只有简单明了的“是”或“否”才能成为击溃对方的致命利剑。仅仅凭借一个猜测,就能够推断出对方内心的想法;仅仅通过一个猜测,就能够掌控整个局势——这是何等可怕之事!
文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尽可能再去猜一把,一文却并未离开。
一文心里清楚得很,一旦踏出这个房间,等待他的将会是兄长和父亲双双离世的惨状的结局,结局如何不由自己主宰,可痛苦要自己承受。而他自己除却心中的痛,也必须实打实的与大哥展开一场激烈的夺权之争。如果说五六年前离开就是不贪图权力,可要让灵文卑躬屈膝为自己筹谋这些年,真的就此放弃一切吗?
小主,
翕隐。不如,隐了吧。
文未老君看出了他的犹豫,说道:“你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我。”
一文身上失真那种怜悯的眼神再度袭来,弥漫一文浑身让他更是站定不动。这究竟是什么呢?文未老君一惊,“原来是花声来了。让他来见我最后一面吧。”
他拥有着能够统测万方、穿越时空般的洞察力和操控感。一文被控制的心中已经充满了恐慌。难怪西月想要逃跑却无能为力,原来是这种阴霾笼罩着他们。一文不禁开始回忆起那些难以捉摸清楚的往事片段,它们就像云雾一样模糊不清,但现在却像是拨云见月一般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翕隐,真的能安然的隐身吗?
“为何我要带他来见你?”一文问道。
文未老君将眼神收了起来。他更应该考虑的是为何花声会再度回来。因为狼族吗?因为西月吗?“我可以给你提来,只是,你得回答我,要如何破局。”
“提来?”文未有些惊愕这种表述,却还是满口答应,“当然,我答应兽界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寒风如恶鬼般咆哮着,在这地牢之外肆虐,寒冷的气息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冻结。然而,这寒冷并没有因为挤出围墙的几处挡板而被隔绝,反而在地牢之中愈发浓烈,愈发昏暗。
文未老君静静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眼紧闭,仿佛与外界完全隔绝。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开始在脑海中将过去发生的一切像电影一样重新播放,一遍又一遍。他反思着自己的过错,明白自己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过分看重权力,并将其视为万物的主宰。在那漫长的三十年计划中,他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不为权力所屈服的,是人的意志,是一颗渴望生存的心。
可并非难以挽回的余地,与他对抗的若是只是一颗想要继续跳动的心那并非难事,而是一种恐慌之心在遥远的荒界典例阁,苍术设下的不可修改铁律。“二哥,我会输给你吗?不会的,我会让典例阁消失。”
错了?怎么可能错了。成王败寇罢了。
没人能书写我的历史,没人能控制我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