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家伙,你怎么了?”杏声摇晃着,但是倪霖像是被吓晕过去,毫无反应。等倪霖缓缓缓过来,恍然若失地看着前方,倪霖眼神闪躲着说道:“如今大雨出自一文殿下之手,恐怕... ...恐怕荒界真的不妙。”
杏声看着窗牢外的大雨,一闪就能照亮整个天空的闪电,心中猛地一阵痛楚。杏声浑身汗毛竖立,扶着墙缓缓地站起来,嘴里颤颤巍巍地说道:“黑云漫天,大雨倾盆。金墙高筑,倒灌银鸦。”他又重复了几遍,像是个咒语。杏声声音很小,倪霖没有听清楚,他瞪圆了眼睛靠近杏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杏声猛地一转头,双手紧紧地抓住倪霖的手臂,倪霖手臂处被他抓着生疼,眼泪哗啦啦流了一脸。“你说这大雨是一文导致的?”
倪霖呜咽着说:“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情况。”
怪不得。荒崖之下,一文会说出那种话。
杏声恍然大悟,猛地又吐出一口鲜血。这回浑身不再疼痛难受,更是一种将毒汁吐出之后身子舒展开带来的舒适又无力之感。荒崖之下的对话渐渐地清晰起来。
原来一文早就算准了荣坛山的封印,就是银鸦的金墙。金墙倒塌才能解开荣坛山的封印。七术果然是算准了不论是谁打破封印,或者是灌导致金墙倒塌,都要将西月困在银鸦,开了就能以保护百姓的名号将其迅速封住,新开的封印不容易解——死了谁都无所谓,消息是断断不能外传的。
这才是七术的目的。
“西月在银鸦。西月在银鸦。一文,他——”杏声红着眼,喉咙似有撕裂之感,嘴角流出一道血迹。倪霖见此,神色更加慌张起来,他张开手,浑身发着淡淡地绿光。见倪霖皱着眉头的模样,杏声才松开手,说道:“小家伙,你没受伤吧。”
倪霖摇了摇头,一边旋着自己的手一边问道:“平念去了银鸦族吗?”
话语刚落,一个夜行衣的女子风一般速度跑到牢门前,她双手抓着柱子,恶狠狠地盯着杏声。倪霖大叫一声,往后躲去,只觉得她像是闪电送来的,闪电一打,忽然就出现了。
“倘若这雨下上十天半月,怎么办?!”那女子焦急地问杏声,但眼睛有种吃人的感觉。杏声也是一惊。
倪霖见状,又壮起胆子,拦在杏声面前,装着凶狠地模样盯着女子,说道:“小杏公子别怕,我来。你是何人?快报上名来!”
“先去落野族找到储乐,让他带着两队人马,从楔翊宫往东先行,去奴会族。切记关注前神女卞冬的是否还留在楔翊宫——”杏声说道。
女子平复自己的呼吸,她问道:“那落野族怎么办?”
杏声有些犹豫,但还是说:“族群自有族群的命数,无需再干预。况且你我都不知,她是否真的在意落野族,不是吗?”
女子皱着眉头,不禁摇了摇头。“但如若储乐离了落野,意单意远难敌贼人,西部粮草将断。东部的水川未必会有好的下场,你可知道?... ...”
杏声重复了一遍:“族群自有族群的命数,无需再干预。”
“好,有你这句话,算我没看错你。”语罢,女子转身离去。
杏声伸出手,不敌浑身的经脉的懒惰之感,缓缓地扶着门框双腿软下去,喊道:“姜晴!等等!”
姜晴停在原地,杏声迟疑了好一会儿说:“如果可以,让我见她一面。远远地见她一面也好。”姜晴没有回头,哼了一声,甩起衣袖长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