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怀见未熙这样愁苦,他问道:“谁?”
“别问了。”未熙看向白怀,“你知道的越少,将来你的作用会更加凸显。这样六哥才会更相信你。我说你别问的事情,以后不要过问了好吗?”
白怀只好点头。他
清风吹来,树影梭梭,殿内能量罩发出若有若无的鸣响。里言对半辛说:“我在拾界便听到了震响,不知能量罩如今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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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辛瞥了眼里言,依旧笑着回答道:“一切安好,并无异常。”
里言又说道:“今日本不该来叨扰,只是听闻聆风阁不太太平,故而担心能量罩这边,不知是何动静。”
山旨皱了眉,他心中清楚,能量罩是能量罩,但若任何言语行为触及聆风阁,那可绝不是件好事。他怯怯地说道:“可从未听过聆风阁不太平之事。”
里言眉眼一惊,随即他露出难以描述的表情。似在厌恶,但又微笑,皱着眉,却又显得十分轻松。里言说:“我上去看看。”山旨在一旁点点头。
半辛忽然开口说道:“不论如何,三殿下始终是三殿下,是荒界的殿下,是荒主的儿子。”他语罢,幽深的双眼有一种挑衅之态。里言听到了,他只是低了低眼,并未回答,兀自往前。
见他不为所动,半辛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曾有个老友和我说过,他从不做以德报怨的事情。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才是真理。”
山旨在一旁擦了擦汗,说道:“族长,你说什么呢?”
里言停下脚步,他站在高处看着半辛,说道:“大法师才学出众,晚辈受教了。”
即便是口头上这样说,里言眼神颇有睥睨之感,毫无尊重之意。山旨见着两人风向不大对劲,他开口说道:“两位都是荒界之中出了名的才学之人。”
语罢,山旨见两人四目相对,并无回应,他两边相互看了看。山旨指着屏风内的白前说道:“还有位才子,可谓是三足鼎立啊。我等凡俗之辈,实在是愧在世间一遭。”
“还记得当年山莲也是才学名冠天下,不料事态变化,等来的是被放弃的结果。”
但见半辛脸色难看,里言微微抬起了下巴,他接着说道:“高低相倚向,浑如长幼情。孝子侍父立,顺孙随祖行... ...”
古人的《慈竹》原是半辛长子山莲在半辛画好的竹石山水画旁的题字。
里言一边念着一边盯着半辛的双眼。恍惚之间,里言似乎见到了半辛脸上阴郁中透露出一丝冷笑。里言不禁感慨:“不愧是当朝第一法师,或许荒主就是看重法师这种魄力,在这样的处境还能不卑不亢。事到如今,膝下无子无福报,所求一切都是虚空却还能逞强。”
山旨见两人本是暗地里较劲,如今说话的功夫已经将较量转到明面上了。他心中焦急,但认为里言此时挑起事端不妥。山旨说道:“昊天战神何必说那么重的话。”
“他不出言伤我,我如何能说出这种重话?”语罢,里言哈哈大笑起来,“法师,在你看来我苟活了那么多年,嫉妒了吧。若是狩殿下还在,您老说话会不会更有分量一点?”
半辛冷冷地哼了一声,不予回答。山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白前的位置,似乎已经没有在念了。但仔细听去,还是有孩子们的声音。里言兀自往上,他环绕了一圈,不禁啧啧称赞,说道:“好气派,不愧是法师族的圣物。”
半辛并未接话,他依旧冷冷地看向里言,更像个枯败的木头了。
里言见能量罩上吉念珠又变得忽明忽暗,他忍不住微微蹲下身子仔细看去。
忽然,火红地吉念珠中心出现一个身影,里言心中一惊,不知觉将整个身子往后。
里言缓缓地向前,眼睛就要凑到吉念珠上,才仔细看清楚,原是九尾卞冬的身影。他微微抬起手,想触摸吉念珠。
山旨见状想阻止,但见半辛无话,自己也不好多说。
可正当里言的手要触碰到吉念珠时,屏风之外的白前走了出来。竹林长廊上,他好似一只白鹭,不过文弱之姿,却仰着脖子高声念道:“不胜心伐帝,夫谁使挑之?”
在座浑然一惊,都齐齐看向白前。白前对半辛鞠了一躬,只见台上里言跌坐在地上。
学堂内的孩子们也跟着念道:“不胜心帝,夫谁使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