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头看去,姐姐意单在一旁微微低着头,转眼又见一旁立着一杆长枪,通体漆黑金色描边,枪尖锋利,又配着个红缨头随风摆动着。意远脑子闪过一个画面,仔细思索一番,竟然是平衡云横演风战神的长枪。
“过来。”云横说道。
意远转了转眼珠子,心想,大概和六殿下一样,都是好相处之人。于是卯足一口气,挺直了腰背走到云横面前,大胆地问:“你就是演风战神吗?”
云横依旧冷着脸,蹲下身子,一手捏着意远的手臂,“再这样没有礼数,断了你的手。”
意远吓得浑身发抖,一动不敢动。意单咬着牙上前小半步,说道:“战神息怒。”
听到姐姐这样说,自己也见过里言和杏声,荒界一共也才三个战神,才知道自己竟然猜对了。原是心中最崇敬最神秘的战神,如今落得心里一阵五味杂陈。云横不理意单,继续说道:“你家族长呢?”
意远还是抖个不停,用手指了指后方。云横顺着手指看去,又看向意远,见他被吓着,于是轻声问:“在哪?说话。”明明语气已经变得柔和,却像刀一般凌冽,把意远嘴边成串的话砍碎了一地。
“在...在...书房... ...”
“演风战神久等。”西月从后方走来,从云横手中一把拉开意远。
西月抓着他的小手,意远也紧紧地抓着西月袖子,缓缓移步藏在西月身后,不敢讲话。云横的手空在原地,愣住一小会儿,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西月微微低下不愿直视的双目。西月赔笑,接着说:“不知战神此番所为何事?”
“断月箭可是在你身上?”云横也不着急回答,反而问道。
西月微微抬了眼,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人,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表面还是微微笑着。正是两人眼神对峙,意远大叫一声:“啊!好疼!族长,你别掐我!”说罢意远挣开西月的手,往意单那边走去,躲在意单身后。
“杏声受了重伤。”云横简单一句。
西月回想清早时见到杏声的模样,恨自己早就应该猜到,提前做好准备。意远瞪着眼,等云横继续讲下去,心里关心杏声,又不敢多问,憋得难受,竟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嘴里喊着六殿下六殿下,意单赶紧赔罪,让意远快些离开。
云横见此景,上下打量了一番西月,说道:“有几句话,想单独请问一下神女。”云横这样说,意单拉着意远,明珠等人带着众人快步离开。西月才回道:“演风战神但说无妨。”
“传闻神女并无法术,今日我见神女身边却无能量场,不知神女当真不学法术,还只是用了什么禁术?”云横讲话直接,西月忽觉唐突,无奈笑道:“如今这年头,作为神女而羸弱,不修法术,竟然也成了是否暗用禁术的缘由了?”
云横冷笑一声,暗用禁术轻则监禁重则连坐,他丝毫不意外西月的回答。云横接着问道:“其为一问。二问神女,十年前可曾去过边陲,见到过什么,听到过什么?”
“演风战神是在说笑话吗?十年前之我不过九岁孩童,如何能到得了边陲?”西月似有忍俊不禁之态,接着说道,“战神问完了?”
云横露出笑脸说道:“三问神女,可知九尾姜晴?”
“战神不知?”西月反问,又答,“我乃井底之蛙,所知之事不过战神所知分毫。灵康之女,九尾之少主。”
云横摇了摇头,脸上却无笑意。
“天令殿有请。随我来一趟。”西月假笑着,表面淡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