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实验室之后，银霜仔细回忆刚才闹钟的声音，确定那并不是幻觉，的确是有人在脑中跟他对话。“你是谁？”他闭上眼睛，在脑中存想。没有任何回应。“你为什么能连接我的意识？”他又在脑中打出了一个问题。依然没有回应。

银霜又仔细过滤了一遍刚才声音响起的状态，似乎是想到灰尾藤的时候，那声音才出现。于是他走到一个僻静处，用意识唤醒了体内的植物。一条藤蔓慢慢从他背后脊柱中长出，绕过肩头，在银霜面前开出了一朵灰蓝色的花。

“你是谁？”银霜再一次在脑中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主动把我释放出来，还问我是谁，不觉得奇怪吗？”那个缥缈的声音果然再度出现。

“你不可能是灰尾藤。”这违背基本常识的结论，银霜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不管你是谁，是通过什么方式连接我的意识，我都会把你揪出来，你最好不要装神弄鬼！”

“呵呵呵。”脑中声音发出诡异的笑声。“是什么让你坚定的认为植物是没有意识的呢？银河中不止只有你们的形态才是智慧生物喔。”

这观点强烈刺激到了银霜的认知，他在脑中用毋庸置疑的方式抛出了他的理解：“你们没有大脑和神经细胞，是不可能生成和传递思维的！”

“那你为什么要用‘你们’这个称呼呢？你潜意识里也认同了和你对话的就是植物不是吗？”

银霜意识一阵混乱，一动念把那株藤蔓收回了体内，呼呼地喘着粗气，这诡异的对话让他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一丝怀疑。“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即使植物产生了思维，也不可能和我发生这么清晰的互动。不对，我怎么会认为植物有可能产生思维呢？但我明明能确切感知到这些话是来自于灰尾藤。是幻觉吗？”

他思想一碰触“灰尾藤”，那声音居然又再度出现：“你信不信都好，这是事实。而且连接我们的意识有什么不好呢，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看待你们眼中这个世界的吗？”

对于一个生态学院植物系的高材生来说，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但脑海中那个“他”最后的话却扎扎实实戳中了银霜的软肋。所有探索机会他都不想错过，那些探索中可能就会有他需要的成长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