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答应他们的要求是现下最好的办法。你也不用太担心,此战之后,贺成江就是西境被束住的鹰,梁夏的皇帝不会再给他啄人的机会,郢都的灯红酒绿会磨平他的利爪。而贺尧如今已经老去,等他衰弱,梁夏皇帝会另寻西境指挥使,如今有能力的东郡钟家和冀北方家离不开各自的领地,便只能另寻他人,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尉迟莹闻言久久不语。
她知道老师说得对,这些说到底都是选择后必须承担的代价。
“我明白了,老师。”
。
纪砚尘清醒后就不再反复,退了烧,精神也渐渐好了,但身子终究是更孱弱了,不仅再也拿不起刀,就连久站也不行了,像是个瓷娃娃一样,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他生病。
对于这个结果他没什么反应,早在当初咽下那颗药丸的时候他就对今天有了预料。
对他而言这个结果还算是好的,不过是比以前更加羸弱,又不是死了。
贺成江倒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提前送了消息回炬城,要给他找更好的名医诊治,对此纪砚尘没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骆丹妥协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阳城。
意料之中,尉迟莹选择了用端州七城换两年的和平,并承诺与梁夏建立友好关系,绝不侵犯。
贺尧要留下重建七城守备军,贺成江先一步带着纪砚尘和凉上投降的消息回炬城。
马车上,贺成江用裳衣将纪砚尘罩住,困在自己怀里。
那天晚上后,他就不再压抑自己心里的感情,只要和纪砚尘单独一起就总要粘着、抱着,弄得纪砚尘都没脾气了,只能由着他胡来。
今日马车出发回城,纪砚尘这段时间嗜睡,早晨本就没睡醒刚才靠着马车眯了一会儿,这下又被贺成江弄醒了。
“……什么味道。”
他皱了皱眉,换了个姿势,干脆在贺成江怀里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
贺成江愣了一下,低头嗅了嗅自己衣服,低声道:“丫鬟给衣服熏了香,新的,听说是阳城现下时兴的。不好闻?”
纪砚尘阖着眼嗯了一声:“腻。”
“那下次不熏了。”贺成江笑了笑,看着在自己怀里靠着的人,觉得格外满足。
“换回以前的就好。”纪砚尘默然片刻,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