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家睡?
不是荔子酒馆。
裴熠词乌睫翕动,想封闭的心,终于又裂开缝隙,等待黑夜过后的第一缕曙光照进来。
这样失魂落魄而持守着男女礼仪界线的他,跟七年前台风夜的那个他同辙:“能去吗?”
聂惊荔认真点点头:“可以的。”
“可你姑婆……”
“姑婆在一楼睡,不会知道的。咱们偷偷进去,不要开灯。”聂惊荔打消他的顾虑。
裴熠词见她头一回这么色胆迷天,不禁斯文尔雅的笑了笑,应道:“好。”
他笑时,眼睛越加好看,眸波澄澈清曜,像点亮夜间山野的萤火,也像划破夜色的霓电。
轰隆,轰隆。
雷声越滚越响。
小越野到家门口的那瞬,蚌珠大小的雨点噼噼啪啪的往下砸。
屋檐的纸糊竹灯笼,晃来晃去。
从老天爷的视角俯瞰,四更天的雨水如珠帘染墨,站在复古大宅门前的情动男女,宛若水墨画里仙姿玉质的璧人。
聂惊荔捏着一支长柄的黄铜钥匙,插入锁孔。
门内木栓条,喀嚓落下。
门推开,俩人借助着手机照明,鬼鬼祟祟的潜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