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的荔园,夜鸟栖在枝头呜啼,篱笆小径的路灯,引着璧影缓缓的通向酒窖。
“好了,快放我下来。”聂惊荔捏捏他的耳朵。
近看才发现,仅被她轻轻一揉,他的耳根就泛红了。
挺敏感。
比她还要敏感。
“你好红啊,裴熠词。是太热吗?”她脱口而出:“热就快点放我下去……咿?咱们酿的那坛酒呢?哪去了?”
视线扫向贮酒的位置,没瞧见最小的那个酒坛子,聂惊荔疑惑的四处搜寻:“怎不见了?该不会是被师傅们拿去装瓶了吧?”
心头倏忽升腾着一丝不安,她凝着裴熠词清湛如泉的瞳眸,怯声试问:“如果真被装瓶了,怎么办?”
“再找找看。”裴熠词放她下来,冷静的道出这四个字。
然而,将所有边边角角都翻找遍了,也没看到那坛酒的影子。
他心情顿时蒙上一层灰,倍受打击,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我去外面找找。”
“别找了,我明天再问问师傅们。”聂惊荔拉住他的手,及时安抚他低落的情绪:“荔枝年年都有,咱们明年再酿也行。”
“明年那整棵挂绿,都给你酿,好吗?”
“不好。”裴熠词眸底轻烁着泪光,“明年,你未必会陪我酿了。”
他怕留下遗憾,更怕她到时真的成为他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