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现在非要恨点什么，那就是恨这该死的天道，说他是拯救这个神界的一线生机，结果付出的却是岁岁的性命。

如果自己能够劝得动院长他们，把他们带回缥缈大陆，那么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都是他自作多情，都是他莫名其妙的英雄主义，神界的死活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非要插手这件事情？

余润秋陷入了一个怪圈，越想越觉得自责，头上鲜红的堕仙印颜色从淡到深，眼看就要彻底烙印在他的灵魂上。

“帕帕”。

余润秋抬头，就发现他家可爱的小人鱼正泡在一个金色的池子里，整个人连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他揉了揉眼睛，疑心是自己陷入心魔看见的幻觉，直到司南弦带着他走向前，他才确认眼前看到的都是真的。

“你没事”？小殿下自爆的威力，他们是有目共睹的，小人鱼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岁岁从水池中爬起来，泛着金光的水滴从尾巴滴下。

余润秋这才发现岁岁好像比原来要小了一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懵了，他这下子是彻底懵了。

岁岁将两人拉到那个泛着金光的池子中，刚刚受到的损伤，一下子恢复了大半，连因为抽干灵识而隐隐作痛的头都舒服了许多。

“你们不要着急，慢慢听我说，我当时把人拉到空间之中，因为不甘心，所以选择了离天道很近的地方，想要带着他同归于尽，他爆炸的时候确实感觉自己死了一回，不过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池子里，你们也来了”。

余润秋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小人鱼，差点就要哭出声来，场景太美好，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境。

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不是幻境”。

余润秋激动的心情突然一卡壳，哪个混蛋读他心了？